从进浴室到走出来,舒雾脚似乎就一直没落过地。
反反复复,食髓入味。在浴缸里像一条濒临缺氧的鱼,水花随着他们的动作溅湿地板。
夜色深重,温热的水珠逐渐变凉,最后被浴巾擦干。
舒雾趴在他身上,泄愤般咬他的肩膀。拽着他半湿的短发,也不张嘴说话,指尖挠着他背表达自己此刻的不满心情。
周星枕把她扛肩上,准备出去,声音带着餍食后的满足懒意:“嘴还有力气?”
“……”
这话!又在!想什么屁吃!!!
舒雾现在没劲跟他对着干,顺从地松开嘴,有气无力地警告:“你,别想再碰我。”
“那你打算自己走床上去?”他把人放低点,像抱只树袋熊一样和她面对面抱着。
舒雾腿还泛着酸,听到他这样说又没出息地趴他肩膀上,那还是抱着走吧:“有点渴。”
周星枕听着她微哑的嗓子皱了皱眉,边把她往客厅抱,喃声:“怎么哑成这样?”
舒雾软趴趴地把下巴磕在他锁骨,听见他声音,立刻仰头认真地问:“您说呢?”
“……喝水。”他难得有点心虚,把温水玻璃杯递到她嘴边。
她转开脸:“想喝柠檬水。”
“那你先坐这。”周星枕把她放中岛台上,转身给她做。
花了好几分钟,舒雾就在边上沉默地盯着他,一直到水送到手上,才咕咚喝了大半杯。
她跳下来踩在周星枕脚背上,皱皱鼻子,很是嫌弃:“你能不能去收拾房间?”
他早有打算:“明天收拾,今晚先睡客房。”
于是舒雾跪坐在客房的榻榻米上,看着他还裸着上身,勤快地拿过床单和被子铺好,又扯了件短t套身上。
她整个人焉巴巴地没了力气,心里纳闷为什么周星枕反倒在这大半夜折腾几点钟后还能精神奕奕。
周星枕额前短发刚就没擦干,此刻还略显湿润。他放好枕头,回头看正在发呆的舒雾,对上他视线,她张开双臂:“抱。”
“你怎么……突然这么娇气?”他笑,仍旧顺着手把人抱进被子里。
舒雾没回他的话,娇气这个词在她身上很难见到。
她自小就dú • lì懂事,勤学苦练。不是说话好听的姑娘,也不是会跟长辈哭着要买糖吃的孩子。
周星枕把她抱自己怀里,关了大灯,只留一座小地灯。低头问她:“睡觉了?”
舒雾点点头,像只小动物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他身上是沐浴ru和自己的味道,特别好闻,淡淡的香味,又给人厚重的安全感。
过了几分钟,她小声喊他:“周星枕。”
“嗯?”
“我的手在被子外面,你能帮我拿进来吗?”
周星枕听着很想笑,把她的手拿进来,又顺了顺她凌乱的额发:“怎么?和我睡一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何止只是睡了一觉?
默了默,舒雾慢吞吞地说:“网上说男人得到了就没新鲜劲了,我得测试一下你对我的耐心还剩多少。”
周星枕本来都要睡了,听见她这话又抬起点脖颈,在夜色中低眸瞧她:“你信这个?”
她忍着困意,没出声否认。
下一刻唇上就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周星枕沉声在她耳边问:“知道剩多少了吗?”
舒雾还有点懵,咕哝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