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傍晚在餐馆里,盛明澜气势汹汹地拎着茶壶问他“还喝吗”,他当时还在想如果不是场上人多,盛明澜估计会把脚踩到凳子上去。
很不好惹的一个性子,大多时候说话也不着调。
顾清延脑子里甚至不太能想象盛明澜做善事的样子,顶多只有她行凶的。
半小时后,齐清送顾清延下楼。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光全亮了。
顾清延视线沉默落在积了些灰尘的栏杆护手上。
他刚刚在屋里惦着齐清老婆和孩子在场,有个疑惑一直没问出口:“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理解,你既然一开始就在明协上班,后来为什么又选择离开?”
阔谈了一晚上的齐清瞬时静下声来,就在顾清延以为齐清不会开口时,他听他道:“你还记得今天晚上给你敬茶的那个女人吗?”
————
宿醉的盛明澜第二天是被恼人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和苏梨七仰八叉地歪斜在床上,在被褥上翻找了好长时间,才摸到手机接过,闭眼不耐应道:“喂——”
大洋彼岸的F国已经临近深夜,盛立元疲惫地捏着晴明穴,声音里隐着怒气:“谁准你停掉你妹妹的银行卡的。”
“嗯?”盛明澜太困,说话全凭脸颊的肌肉记忆,嘴唇不过脑地上下启合道,“爸爸,女孩子给太多零花钱,是会丧失自力更生的能力的,我也是为了她着想。”
盛立元原本都做好了要跟盛明澜大吵一场的准备,谁知道她平平静静,竟然开始他掰扯道理,嗤声道:“你怎么不说我当初给你的更多!算上你妈还有你两个哥哥那儿的,全京北就没有一个富家子弟零花钱比你更多的了!”
“是啊。”盛明澜轻飘飘应道,“所以你看,我现在废且咸鱼。”
盛立元像被她这句整噎住了,一时憋不出话。
盛明澜继续往下:“咱们家又不是开瓷器厂的,有一个花瓶就够了。况且你看我这个花瓶现在都去了集团做吉祥物,沈光惜也该学会靠自己的能力做点事,我这是在帮她走出第一步。”
盛立元简直要被气笑,冷哼一声:“那当初光惜好好的在明协做实习,是谁把她开出去的!”
盛明澜无辜:“爸爸,你是觉得关系户很光荣吗?沈光惜甚至只是个非法黑户,她要是有能力,难道不应该自己找家医院拼一片名声嘛。”
“你还有脸说!集团董事跟我报告过多少次你在开会的时候打游戏开小差了!你对你妹妹要求那么高,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
盛明澜一副“你在对比个什么劲呢”的白莲语调:“因为我咸鱼且废啊。”
“妈的。”盛立元难得骂出一句脏话,他现在满肚子火,偏偏对上盛明澜像撞上一头棉花,心中怒气发泄不出来,“别以为我不在国内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回去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啊,欢迎之至。”盛明澜睁眼,看着卧室上方的天花板,笑意不及眼底地温柔道,“不过爸爸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只是集团北美分部的执行总裁,回来见到我,还请按照集团规定尊称我一声小盛董。”
她说着不顾手机对面气急败坏的骂声,掐断通话,翻身埋头到枕头里继续睡觉。
一旁苏梨被她动静吵醒,嘟囔了句:“大早上跟谁打电话。”
“一个shǎ • bī。”
“?”
苏梨寻思着大早上扰人清梦的都是shǎ • bī,也就没往下问。
她在床上硬撑眼皮挺尸了几分钟,迫于打工人的自觉,半支起身,看了眼床头的时钟,7:50。
苏梨揉揉乱糟糟的头发,用脚踹踹被褥里一动不动的盛明澜:“起床吗?带你去楼下吃早餐。”
盛明澜拉开被子,将手伸到她面前:“要你赔。我刚好不容易梦到小顾老师上演禁.忌.师.生恋,都被你打断了。”
苏梨:“?”
苏梨:“不是大姐,你刚打完电话距离现在不过五分钟,这他妈都能做梦?”
盛明澜闭着眼,手还不依不饶地伸着:“我不管,要你赔。”
苏梨笑拉她起床:“赔个屁,你这把岁数师生恋就别想了,抓紧机会,还可以搞一波《清冷下司爱上我》的霸总文学。”
作者有话要说:澜姐:请不要对我的年龄进行人参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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