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汀合理推测:“这个苏先生身上,会不会握有什么盛家的把柄。”
盛景烨点头:“有这个可能。”
另边苏梨和晏守抱着平板交头接耳。
苏梨啧啧感慨:“看上去老爷子对苏安文很上心啊,跟亲爹有的一拼。”
晏守像被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叫一声“卧槽”,冲苏梨竖大拇指:“牛批啊,这都能想到。”
苏梨被他吓得抖三抖,满头问号:“不是,我想到什么了我……”
桌上其余人都朝晏守看去,晏守激动道:“这苏安文绝逼是老爷子在外面的私生子。按你们刚才的思路,其实不是苏安文手上握有盛家的把柄,而是苏安文本身就是老爷子的把柄。”
苏梨、卓汀几人像醍醐灌顶,觉得十分成立,盛明澜却是想也不想地否决:“不可能。”
晏守被泼了冷水,不依不饶:“怎么就不可能了。你看你爷爷一辈子那么抠,唯二的两次大方,都跟这个苏安文有关。而且你看,沈云前脚跟苏安文见面,你爷爷后脚就请了最好的律师团给盛光惜打官司,肯定是沈云以此作为威胁了。”
盛景烨帮盛明澜解释道:“这件事很少外人知道。其实我爷爷是入赘到我们盛家来的,他原先是盛家的养子,后来与我奶奶结婚在一起才继承了家业。不过大家族的规矩比较多,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觊觎盛家财产,但凡入赘,婚前都要签署一系列复杂的协议,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不得外遇、离婚必净身出户等条例,一旦做出任何一项违反协议的事,就会被剥夺走全部家族财产。我爸虽然也外遇了沈云,但本就是盛家人,盛光惜也是他的骨肉,所以没那么多规矩。”
盛景曜点头补充:“别看我们盛家旁支的氏族都退到荣城去了,实际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京城的本家盯梢得很紧,毕竟不少人想掰倒老爷子分一杯羹喝。”
“就是这个道理。”盛明澜做最后总结陈词,“所以说,老爷子一辈子最看重钱财和名利两样东西,除非疯了,才敢在外头乱搞,还生出个私生子来。”
晏守被说服,没了刚才的激情劲:“好吧,那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苏梨弱弱举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越听越合理吗。”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朝苏梨看去:“怎么说?”
苏梨分析:“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家族规矩多,所以老爷子才要遮遮掩掩地帮助苏安文,否则他直接像明澜爸爸一样,把私生子接回家不就好了吗?而且我记得之前明澜把公司里的西城项目给晏守,但被沈云中途截了去,当时就猜测沈云手上有老爷子什么把柄,否则老爷子也不会一边想让沈云退出集团管理层,一边又要给糖讨好着。如果从这个角度倒推,恐怕也只有私生子一个把柄是最致命的,才能让沈云屡试不爽地请求老爷子帮忙乃至让步。”
盛明澜、盛景曜、盛景烨三兄妹陷入沉默,暗自思考这件事的发生概率。
晏守则桌子一拍,直接叫好:“艹,这波推理绝了!我看bā • jiǔ不离十!”
盛景曜思忖少许,虽然不否认其中的可能性,但还是保留存疑态度:“先想办法检测两人的DNA吧。”
盛景烨道:“如果真是老爷子在外头惹的桃花债,事情倒也好解决了。不用我们出马,把消息放到荣城去就行。”
盛明澜仍觉得有些荒唐,但莫名觉得这个推测可以完美融入至今的所有疑点中,她捏了下太阳穴,还是拿手机给萧宁发去短信,让他想办法搞几根盛兴学和苏安文的头发,送到医院进行DNA加急检测。
“先不提老爷子这边。”盛明澜道,“二哥,如果盛光惜的律师团执意要举报齐清非法营业,你说我这边想要保全齐清名誉,是不是只能和她进行私下和解了。”
盛景烨笑了,攥着高脚杯的指尖轻晃:“两个罪行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们想告就告吧。盛光惜的诬告陷害罪罪名可不轻,至少半年管制起步。而齐医生的医疗过失本就属于判处失误,医师执业证书的剥夺也存在争议,况且他在那家诊所工作期间没有出过任何事故,又有被盛光惜阻挠再就业的这个前提在,即便她的律师团确实握有齐医生的非法营业证据,考虑到现在舆论媒体对齐医生的同情异常高涨,法院也会从人道主义出发,选择一个把伤害降到最低的角度做出判决。”
盛景烨喝了口酒,往下道:“不过法务部那么谨慎也是必要的,万钧律师团近几次的官司都打出了出其不意的点,被当做经典案例来教检察院里的一些小孩,保守起见,我们不如出双倍价钱,把他们买到自己这边。”
盛明澜钦叹于二哥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比了个“OK”的手势:“收到,了解了。”
一行人聊完正事,又兴致高昂地聊回盛景烨和卓汀的婚礼,从伴郎、伴娘,到司仪流程。
九点多的时候,鉴于公司安保下班,晏守提议要不要去边上商场找家KTV续趴。
盛明澜收到顾清延发来的短信:【还要观察一会儿术后情况,大概半小时结束,来吗。】
盛明澜飞快给人回复:【来!】
盛明澜收拾起包包,视线一扫,叫道:“那个,谁没喝酒,送我一下,我要回去了。”
盛景曜白眼白她:“就你一个人没喝酒,还要人送?”
盛明澜嘿嘿一笑:“早上男朋友送我来的,车被他开回去了。”
盛景曜一听到这个小叔就脑壳犯疼,没好气道:“自己打车。”
盛明澜和他们告别,打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