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少女,真是个浪漫又可爱的存在。
早自习开始慢慢进入状态,朗读声越来越大。再换一次短袖,这批人的青春就要结束了,每个人似乎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爹,维哥说今天晚上给你在然哥家会所包了场,庆祝你成年!”蒋承激动地拍拍他的背,却发现沈妄肩一直在抖。
草,不会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得癫痫了吧!他站起来大力晃了晃沈妄的肩膀:“爹,您没事儿吧?”
沈妄转过来闲散地靠着墙,唇角弧度还没放下去。拿开他的手,说:“承仔,我现在很开心,说点你的惨事来助助兴吧。”
蒋承:“......”
swnhojbk,您还不如是得了癫痫呢。
*
叮咚!考试已经结束,请考生有序离开考场——
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悦耳清脆的声音,迟三穗甩了甩有些酸的手,拿着准考证离开了教室。
隔壁楼下停留着一群家长,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待着他们的孩子,那是清华美院统考的考场。
年关将近,南锣鼓巷最先热闹起来,艺考生带着稚嫩的脸庞和最美好的目标向往着那所艺术名校。
这些人风尘仆仆如同古时进京赶考的书生,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当然,她也是的。
尽管避开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拥挤,但是害怕也是有的。
这是人生的一大分叉口,她理应心怀敬畏。
“考完了,是不是还有个面试什么的?”何溯手里游戏还没打完,丢了个暖手宝给她。
迟三穗摆出看shǎ • bī的眼神:“昨天就已经面试完了好嘛!”
何溯把手机收起来:“哎无所谓,你回去收拾东西,我约了人去喝酒。”
“你有朋友在这?”迟三穗好奇地看了这个交际花一眼。
何溯摇摇头,指着北院书址的门口:“刚认识的,对了,你学校没什么事了吧?”
北院书址那站着四五个穿着艺考大衣的人,还有两个高挑又漂亮的女孩子,化着艺术生面试必备的妆容。
迟三穗从来不管何溯感情上的事,只是为苏荷默哀了几秒钟,回答他:“没有啊,你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这关我屁事。”何溯理所当然地说,“你妈让我给你买了机票,带你去法国玩。”
迟三穗皱眉:“你又坑了我妈钱吧?我不想去,我要回学校。”
何溯耸耸肩:“由不得你不去,老太太也去。你们这好像是全家旅游,反正你妈都安排好了。”
乔宛兰也要去的话,她还真拒绝不了,全家人都得哄着这老太太。而且他们都知道她参加了保送考试,不是非要回学校的。
“几号的票啊?”迟三穗叹了口气。
“明天晚上,我发你手机里。”何溯打了个哈欠,扯着她头发说:“找得到酒店位置吧?自己让前台给你弄饭,我走了。”
“滚吧!”迟三穗低着头拿过包,开始掏手机。
吼吼凛冽的寒风将金黄的银杏落叶吹得到处纷飞,西边天上的晚霞渐渐隐去,黄昏悄悄地降落下来。
暖手宝不经风吹,已经凉了一半。
她往手心哈了口气,慢吞吞给沈妄发消息。她才来北京的第二天,沈妄就已经冷漠又敷衍地只会给她回几句“嗯”“哦”了。
迟三穗简直不敢想如果他没考上清华,两个人异地恋的话,这脆弱不堪的感情能撑过几天。
【czyw:我考完了,吃完晚饭了吗?】
信息刚发出去,沈妄那边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迟三穗迅速花了几秒钟反应自己如今的样子,被冷风吹的脸上仿佛起了高原红,鼻涕横流。
不行不行,她应该是个高冷漂亮的仙女,绝不能让男朋友看见这幅蓬头垢面的样子。
她把视频通话换成了语音通话,清咳了两声:“喂?”
沈妄沉默了一会儿:“怎么不让我看你的脸?”
苹果手机在冷天实在太不能扛冻,迟三穗冰得耳朵疼,仿佛听见了他那端呼啸的风声,跟自己这有的一拼。
她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说:“因为我要对十八岁的沈妄上一课: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
沈妄哂笑一声:“你再埋脑袋,就要撞墙上去了。”
正走到双清路南门口的迟三穗听见这话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四周,到处都是刚考完试的学生,她走在未知面孔的人群里总是有点害怕的。
“你怎么知道我埋着头?”迟三穗站着没动,依旧低头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鞋履。
沈妄像是叹了一口气:“说过了,别找,回头。”
话音刚落,一杯热奶茶贴上了她的侧脸。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围巾,是她送的那条。
迟三穗半张脸都在围巾里,慢慢转过身埋进他的大衣里。少年胸膛温暖如春,一瞬间抚平了她焦虑的情绪。
然而这感动的气氛还没持续多久,沈妄就挑起了她的下巴“啧”了一声:“大冷天穿什么裙子,老子不在你穿给谁看?活该冻成雪人。”
迟三穗:“......”
仙女光环破碎了,这塑料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考据党看过来:全国只有十六所外语学校可以报名外语类保送,文中穗妹的学校是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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