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三穗:“......”
她怀疑何溯有病,没事记住这个干嘛。
“帮你试试看两年了能不能打通。”他说着开始按下去,迟三穗手疾眼快赶紧挂断,把他手机丢进了桌上的杨梅汁冰块桶里。
“......迟三穗,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何溯把手机捞出来,被她这鬼操作磨得没了脾气。
太阳光斜斜照在她脸上,北美阳光毒辣,何溯皮肤暗了几个度。偏偏阳光拿她这白皮没半点办法,他也拿她没办法。
迟三穗别开眼,还有些慌乱。过了会儿缓缓开口:“你有空多去看看我妈,她还没好呢。”
何溯:“老太太没说她要过来吗?”
迟三穗惊讶:“她过来?她俩别掐起来吧。我妈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她病发的时候连我都打,你又不是没见过。”
乔宛兰还是那个脾气,但知道葛烟寻死觅活过几次终究是心软地收敛了点。
这么多年,倒也谈不上谁有错了。但心里的疙瘩总要慢慢去消化,谁都知道老太太多想抱个孙子。
“你妈既然决定放你走就别管她们大人间的事。”何溯放了十刀小费在桌上,敲敲桌子正色道,“他要有女朋友就别想着了,你也没错,没对不起他。”
话语正经八百的,倒真有副哥哥的样子。
迟三穗咬着吸管点点头。
*
北京的夏天似乎每年都在为跻身于全国四大火炉城市内而努力,没有空调仿佛时刻让人晕厥。
八月末的操场上已经站了一排排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他们开学时的笑容有多洋溢青春,现在就有多消沉无力。
而已经熬过好几年夏天的学长学姐们路过那总会伫立一小会,虚伪又幸灾乐祸地来句“加油”。
“淦!涛儿,我好像看见美女!”站在阳台前拿着望远镜往楼下看的张一鸿兴奋不已,“大三了啊,终于有新鲜血液了!”
宁怀涛走过来抢过望远镜,嘴上说着不看,却还是口嫌体直地问:“天天看,不是说下堂课彭教授要pre,你打稿了吗?”
“这我早想好了。”张一鸿清咳两声,起了演讲的范,“通过《西方文明》这门课,我第一次真正阅读了柏拉图、密尔、安兰德等人的作品,开启了更多思考问题的路径——”
看见刚刚那个学妹被同专业一个男生拥入怀里,宁怀涛一把丢开望远镜,翻个白眼:“打住吧您,金融专业和咱们经管的就是不一样,卖弄口舌得都没我们会卖弄。你们那是以利为先,专注OLG和最优控制。咱们才是专业搞博弈论、福利经济学理论的,经管是你们金融的主导者。”
“嗤,我们金融现实,越学越富,你们经管呢?”张一鸿反问道。
“诶我说,当初管理员就不应该让你个金融系的住进来,争个问题争三年。”万幸刚从钱院长的课上下来,进了宿舍就怼着空调下吹。
张一鸿:“......”
宁怀涛情况特殊,今年还在大二,拿着下堂课的书摆摆手往门外走:“听见没,我们不一样,走了。”
张一鸿把上衣脱了凑过来一起吹空调:“老万,上钱院长的课心跳还加速吗?今天课上有啥新鲜事儿?”
“心跳开上高速!”万幸眯了眯眼,往浴室看了一眼,里头水声哗啦啦响,“也没啥事儿,就是托我问候了一句他的得意门生——沈妄同学,我们的one神!”
话音刚落,裸.着上身的沈妄推开门出来。青年腰腹肌结实,水珠顺着肌理滑落,背后一小块暗沉的疤痕,但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