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晋卿身边还活着的战士越来越少了,那些跟着他进来的佣兵基本上已经全部阵亡,只有施晋卿与十余个重装步兵还活着,他们被一百余名海盗和无垢者夹在中间,腹背受敌,已是岌岌可危。
而就在这个时候,无垢者的阵形,乱了。
骆文渊持刀上前,强行冲开了无垢者的阵形,率先从无垢者的封锁中杀了出来,后续的佣兵以及重装步兵们一拥而上,淹没了这些无垢者,彻底打通了城门门洞的通路。
见到后顾无忧,施晋卿发出一声战吼,“杀!”随即,长戟一摆,锋利的戟刃带起一道残影,划开三个正在往这边冲锋的海盗的胸口,瞬间溅起三朵血花,三具尸体瞬间扑倒在地上。
喊杀声如震天鼓声一般在深夜的血石堡里响起,虽说血石堡附近的确有两座渔村还有海盗的驻扎,但是最近的渔村,也离血石堡足有好几里远的路程,更何况骆文渊的攻击来得又快又狠,直接打开了血石堡年久失修的城门,毕竟上一次有人打上石阶列岛,还是铁王座图谋不轨的坦格利安家的分支黑火家族的‘凶暴的’马里斯·黑火与铁王座交战,可那也是四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血石岛也并非是主战场。
所以这里的海盗为何如此疏于防范,也不是不难想到原因。
伴随着血石堡城门门洞彻底的沦陷,在后方待命多时的连弩士们也进入到了城内,在骆文渊的命令下,三百连弩士分成了两队,各排成两排,一队在一队在后,骆文渊仿照三段式射击,命令连弩士们按照一排齐射,一排重新上弦的规律开始用火力压制后方的海盗射手们。
而眼前的正面战场,便是在城堡内庭的训练场上,门外的重装步兵们已经全部进入城堡内,海盗们失去了能够形成优势的人数优势,现在他们面对这些装备重甲的敌人开始无力抵抗,只有少数装备有破甲镐和钉锤战锤之类武器的海盗还能发起一些抵抗,给骆文渊这边造成伤亡。
而其中,以一个唯一穿了护甲的红头发泰洛西海盗最为显眼,毕竟他那一头染出来的红头发红得像火一样,能不显眼吗?他人高马大,穿着一身又薄又锈的锁子甲,手里一把战锤,专克重甲步兵,而且他还是少有的几个海盗里还算有武力的人,只见他一锤子砸在了一个骆文渊平日里拿金龙养着的重装步兵的胸口上,然后那名士兵就像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泥头车给撞飞了一样,倒飞出去。
骆文渊见状,拔刀便往对方那里冲刺过去,对方也注意到了一身华丽铠甲的骆文渊,便知道这是对方的指挥官,于是这红毛海盗怒吼一声,挥舞着战锤就往冲过来的骆文渊的面门砸了过去,见到如此势大力沉的一锤,骆文渊紧急刹住车,一个弯腰,险之又险地躲过对方这一锤,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施晋卿也急速赶了过来,趁着对方专心对付骆文渊的这一瞬间,手中长戟直刺而出,将这红毛海盗从后背到咽喉给刺了个对穿。
来骗,来偷袭,不讲武德,骆文渊和施晋卿在战场上经常互相配合,使用这种招数来坑杀敌方的高武力战士!如果不是这个世界还没研究出火铳这种东西,骆文渊甚至都打算直接使用荷兰剑圣秘传剑术第一百式,‘时代变了’。
很快,内庭的战斗结束,剩余的海盗们仓惶逃往城堡内部,这次骆文渊没有再摸得透彻,他带领着重装步兵们紧随其后,冲入城堡大厅之中。
战场立即便转移到了城堡的大厅之中,这里本来是一百多年前戴蒙·坦格利安的王座厅,这里本来应该是用于会客和处理朝政的地方,但如今,这里是一处血腥的战场,到处都是新死之人,鲜血四溅,这里之前应该也是海盗们豪饮狂欢的聚会之所,还盖着层灰的木质长桌上还摆放着不少倾倒的酒桶,来自里斯的啤酒,来自密尔的红酒,还有来自远方黄金天朝夷地帝国的葡萄酒,还有来自瓦兰提斯的甜葡萄酒,骆文渊甚至在其中看见了以前自己的酒庄产的葡萄酒,这些美酒,从倾倒的酒桶中流出,和地上的鲜血混在一起,撒发出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酒香。
原本还有人数优势的海盗们,现在人数反而不如‘碧玉之龙’这边的人多了,身着重甲的战士们如同沙漠之中的沙尘暴一般,缓慢,但却不可阻挡的往前推进,海盗们已是退无可退,他们有的人想要向骆文渊投降,然而骆文渊从丹佐那边接到的委托却是不留这些海盗的活口,因此即使是丢下武器表示投降的海盗,也被佣兵们一刀砍翻。
投降不成,撤退无路,这些海盗们只能不断的往昔日戴蒙的王座边退去,骆文渊与其麾下的士兵们佣兵们也是步步紧逼。
“碧玉之龙!你们不许再过来了!我知道是丹佐那个混蛋雇你们来的!你们看看这是谁!?”最后,几十个还幸存的海盗退到了王座边上,已经是无路可再退了,便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刀疤脸海盗突然用瓦雷西亚语大喝一声,然后从王座后面拉出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泰洛西女子,染着一头的绿色头发,一身原本应该白皙嫩滑的皮肤如今确实伤痕累累,接着王座边的火把所提供的光亮,骆文渊能看见上面有不少的鞭痕与淤伤,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沾满了不少已经干涸的粘稠液体,光是看到这些,骆文渊就明白了这个泰洛西女人到底在这些海盗这里遭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更何况这个女子更是双目无神,就算是被那个刀疤脸海盗以粗暴的方式从地上拉起来,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一具洋娃娃一样。
“不就是个被你们抓来施虐的泰洛西女子而已,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是谁?”
骆文渊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以瓦雷西亚语回答道,这个世界上下场凄惨的人多了去了,而他自认为也不算是个好人,拯救你能拯救的,放弃你不能拯救的,在这个世界,生命就这样一道极端残酷的选择题。
“不准再过来了!我可告诉你了!这是丹佐那杂种的女儿!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雇你们来!我警告你们,你们再过来我就真的杀了她!就不只是上次那样的作秀了!”
刀疤脸海盗以一把匕首逼在女子的脖颈上,他大声咆哮道,如果骆文渊再向前一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割开这个女人的喉咙。
“都停下!”
骆文渊大喝一声,所有人顿时都停住了。
于是海盗们瞬间松了一大口气,“听着!伙计,我们就这个小交易吧,我们把她交给你,你放我们走,怎么样?”
刀疤脸看见骆文渊让所有人停住脚步,于是不再把匕首架在这个泰洛西女子的脖颈上,开口询问道。
“唔姆,可以。”
骆文渊像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一样,直接就答应了。
“很好!很好!我们会带着她,慢慢的退到码头去,等我们上了船,我们就放人!没问题吧?”
“那当然是,我之前都是骗你的!连弩士,给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