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六百多个人受封成为骑士。
他们整晚在贝勒大圣堂守夜,早上赤脚穿过城区到达红堡,以示谦卑,如今他们身穿未经染色的羊毛外衣一个个走上前,接受御林铁卫的册封。
册封仪式持续了很久,因为目前只有三名御林铁卫在操作册封骑士的仪式,猎狗失踪,亚历斯·奥克赫特在多恩保护弥赛菈公主,詹姆·兰尼斯特是罗柏的俘虏,御林铁卫只剩曼登·穆尔,巴隆·史文,马林·特兰和奥斯蒙·凯特布菜克,然而现在曼登·穆尔爵士又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因此就只有三名御林铁卫在辛苦的册封着骑士。
眼下在王座厅里,那些在战斗中投诚的领主骑士,如今只需向乔佛里宣誓效忠就算了结,但那些为史坦尼斯苦斗到最后的人必须表态,以此决定自己的命运,如若痛悔叛国罪行,请求饶恕,并保证今后忠心无二,乔佛里便欢迎其回到国王治下,恢复旧有的土地与权益。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向乔佛里宣誓效忠。
“别以为事情就完了,小鬼,”一个似乎是来自于佛罗伦家族的骑士警告道,“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光之王都守护着史坦尼斯国王。时候一到,任你有多少军队和诡计都无济于事。”
乔佛里看都懒得看一眼此人,“你的时候到了,拖下去,砍了!”国王招呼来伊林·派恩爵士将那人拉出去斩首。
上一位骑士刚刚被拉走,又一位表情严肃、外衣上有颗烈焰红心的骑士又站出来高声呼叫:“史坦尼斯才是真正的国王!怪物坐在铁王座上,它是luàn • lún产生的孽根!”
李嗦得对啊!骆文渊不禁在心中这样想道,再给这个国家加点混乱的调料吧,我还需要混乱呢!
“肃静!”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冲那名骑士吼道。
骑士反而提高音量,在声音的分贝大小上胜过了冯凯,“乔佛里就是那黑蛆,啃蚀着王国的心脏!黑暗为其父,死亡为其母!消灭他,否则你们将统统腐化堕落!杀死表子太后,灭掉蛆虫国王,除去邪恶的侏儒和搬弄是非的蜘蛛,再点燃虚伪的玫瑰花,砍杀东方的魔龙!拯救你们自己吧!”一个金袍卫士将骑士踢翻在地,但他继续喊叫。“圣火将涤尽一切邪恶!史坦尼斯国王必将归来!”
骆文渊转头看向提利昂,“他刚刚是不是说我是东方的魔龙?”
“看样子是。”
乔佛里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这小伙情绪失控了,他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容易情绪失控,“我才是国王!杀了他!快杀了他!我命令你们杀了他。”他的手愤怒而狂乱往下一劈,结果正中铁王座无处不在的锐利尖刺,乔佛里不由得尖声惨叫,鲜血迅速浸透了绯红亮丽的锦衣袖口,将其染为暗红,“妈妈!”他尖声哀号道,其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那大吼大叫的骑士的声音。
那躺在地上的骑士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国王身上,冷不防夺过一名金袍卫士手中的长矛,拄着它站好,并伸手指向乔佛里,“看哪!铁王座拒绝他!”他高喊,“他不是真正的国王!”
接下来,王座厅里一下这就混乱了起来,瑟曦太后朝王座奔去,泰温公爵如岩石一般纹丝不动,只抬起一根手指,马林·特兰爵士便拔剑上前,一剑结果了这个红心骑士,立即便有两名金袍子上前,将骑士的尸首拖走,在地上留下一条鲜血之路。
国王扑进母亲怀中,三名学士急忙上前,簇拥着国王母子走出王座后方的门扉,泰温公爵站起身来。“我们继续,”声音清晰有力,立时压制所有低语,“大人们,想清楚过后,上前来忏悔罪行,恳求原谅。我不许再有闹剧发生。”他走向铁王座,坐到离地三尺的台阶上。
“实在是闹剧。”
待到几个钟头过后,最后仪式好不容易结束,骆文渊终于能够与提利昂大声交谈了,“君临的救星?你爹倒是毫不犹豫的就把你的功名给抢走了啊。”
二人离开了王座厅,离开了红堡,并排走在君临的街道上,阿德萨斯与里奥带着几个侍从跟在二人身后,眼下由于刚刚结束的战争以及还没有完全过去的饥荒fēng • bō,此刻的君临街道上可谓是人迹罕至。
骆文渊又住回了他那在君临郊外北部的庄园宅邸,得亏君临的主战场在黑水河南岸,因此骆文渊的庄园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今晚他邀请提利昂与他一同去饮酒吹比,阿德萨斯与里奥各自收获了新的领土,因此骆文渊打算顺便给他们办个庆祝宴会,来彰显一下他十分的关照下属,施晋卿则在骆文渊的命令下,已经在午后乘船返回石阶列岛去,要去将黛丝梅拉接回君临来继续过贵妇淑女的生活。
“可不是,他做的比这个还绝,我派去御林和史坦尼斯的人打游击的高地氏族战士们都被遣送回家,我雇佣来的战士们被结了账之后就被赶走,我的爪牙被我的家人们一根根拔掉!眼下,我就只剩下你和阿德萨斯爵士这两个朋友了。”
“提利昂大人,可你很快连着两个朋友也都会失去了!”
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从小巷子里传了出来,提利昂与骆文渊还有阿德萨斯和里奥闻声望去,只见曼登·穆尔爵士从小巷子中出现,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弓箭与各式近战兵器的佣兵。
“曼登·穆尔爵士!你在干什么!”阿德萨斯拔出双剑,大声吼道。
“你这是想袭击御前议会的重臣吗!?”里奥拔出鞭刃,也高声喊道。
此时,骆文渊一行人的身后也出现一伙佣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曼登爵士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招了招手,弓手们立即对着骆文渊一行人发射出箭矢来。阿德萨斯拔马拦在提利昂身边,黑白对剑舞得飞快,击飞了几发箭矢,护住了提利昂。
骆文渊拔出长刀,拨开箭矢,“曼登·穆尔!我看你是厕所里挑灯!找死!你居然想来杀我!先问问你自己配不配吧!阿德萨斯,来!给他整个活!”
“靠!走!”阿德萨斯大吼一声,黑剑反手一挥,竟然将一支箭矢击飞回去,刺中了一名佣兵的大腿,叫那人大呼小叫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的里奥不像这几人有斩箭术这般本领,但是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一旁的侍从举盾拦在了他的面前,将箭矢尽数挡下。
曼登爵士一语不发,他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的站在原地,沉默着瞧着骆文渊几人在箭雨之中存活下来,他拔出长剑,佣兵们也都丢掉弓箭,拔出刀剑战斧战锤,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