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地一声轻响,鲜红的血珠顺着指腹缓缓流淌。
红色?
傅重明挑眉。
.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路怀星极不舒服地动了下,然后猛然抬起头。
他眨眨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这个房间里到处是硬邦邦的简陋摆设,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不过,他面色阴沉,整个屋里唯一的柔软物体就那一样,长度186,身材挺不错的那个。
他侧头,发现这样柔软物体的外包装皱皱巴巴的,底下好像还被谁啃过,但他不太想张嘴比比痕迹。
因为他昨晚直做梦吃炸鸡,炸鸡还怎么都嚼不烂。
他翻身跳下来,在桌上倒了杯水。
傅重明依然未醒,合起的双眼下有淡淡的阴影。
沉睡的防卫官是被只包子塞醒的,睡得再沉,都被人扒开嘴往里怼包子了,要是还不醒那就是死了。
包子还挺好吃,牛肉馅的,直流油。
路怀星散发着冷气,摇晃着手里三斤包子:“都是你的。”
傅重明噎了下。
“我尝了。”路怀星抹了抹嘴角,“刚吐完。”
傅重明眨眨眼,咽下包子:“长官,你……还饿吗?”
路怀星的脸瞬间沉下去,他呲了呲牙:“吃光,我不确定我下次饿是什么时候。”
傅重明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上缠着蹦跶,还被某人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所以,现在你无法食用正常食物,只能喝……血?”傅重明挑眉,“经典老套路啊,长官,这回你是潜伏在圣城里的血族公爵,还不小心混进了神职者的队伍,啧。”
路怀星:“还不好说。”
“怎么?”
路怀星:“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吸血鬼’,更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人血能提供饱腹感,虽然我也不想尝试别的,但傅重明,你真觉得只有我自己异常?”
陷入饥饿的路怀星的确和教皇所描述的怪物类似,他的力气变大,渴望杀戮,想要尝到鲜血的味道。
这很明显,所以另一个人不那么显眼的异常就被遮挡了。
傅重明一愣。
路怀星两指拎起他的领子,眼角因为愠怒,比胸口的号码牌还要鲜红:“三流货,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天天死盯着我?当你战友因为不明原因想要撕了你喝你的血,你应该做的事儿是把他安全快速地敲晕,调查原因,寻找解药,而不是仅仅因为他在喊饿,你就像个大型智障样听话地放血喂他!”
可惜,该大型智障目前失血过多,低血压低血糖,让人想揍都不敢下手。
“我……”傅重明怔住。
路怀星居高临下,脚踩着他的胸口,手扳着他的脑袋,看了看他豁了个口子的耳朵。
“你当我免费给你打耳洞呢?”
那一口要是咬在动脉上,第二天他就是枕着具尸体醒过来了。
“……其实,打耳洞可以,但把我当炸鸡这个事比较过分。”
路怀星暴怒:“快吃!吃完还得去集合!”
片刻后。
“吃完了!”傅重明故意打了个嗝。
路怀星没回头:“屋里是中央空调,由大厦统调度;水循环系统,也是建筑物自配,水壶里是我在水管接的直饮水,你我都喝了。”
傅重明点头:“但为什么我们的反应不样?或许可以排除这两样渠道。”
路怀星毫无诚意地笑,灰色号牌徘徊在变红的边缘:“你想反应样?半夜两个失去理智的嗜血怪物对着互相啃,早上剩下两坨残羹肉渣?”
傅重明摆手:“我绝对舍不得!”
“我的症状确实类似教会说的嗜血怪物,吸人血也确实具备被误认成血族的表象条件。但你的反应其实更接近那几个混混。”路怀星忽然停顿。
更接近那几个混混。
傅重明沉默了会。
那几个混混的感官被扩大,遇上平时只敢心里诋毁、最多吐吐口水的神职者,嗑多了药后,憎恶感被放大,仇恨得要来拼命,而喜欢的东西……会加倍喜欢,死都不怕也要往上扑。
傅重明不动声色,继续严肃地继续分析:“但我们吃穿用度是一样的,反而在第十区,你尝了点‘绿货’,我没有,为什么是我的反应更像碰过‘绿货’?”
“绿荧光定是某种遮掩,你或许碰过没经过遮掩的药。”路怀星沉吟片刻,忽然拍了下桌子。
“怎么?”
路怀星笑起来:“我只是忽然想起来,谁规定,我们只能是在比赛开始后接触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霜总:三流货!!!
傅36:为了长官,我可以!
小星星:他好像喜欢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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