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宥年吕和安在前,薛云义几人骑马在旁,县卫军在后齐齐跟随。
一伙人大摇大摆走在街上。
薛云义好奇问道,“那燕德平妻子是何来历,如此被欺凌不见反抗,没有娘家人为其撑腰吗?”
庞耐思索片刻,小声道,“四夫人,本是某楼花魁。”
“哦~”这下薛云义明白了,感情燕四爷是和花楼女子在一块,怪不得丝毫不在意对方感受。
想来大家族都是会联姻,至少女方娘家有势力。燕四爷没有女方娘家势力撑着,被下派到庚路最偏远的岚星县就很正常了。
薛云义道,“你待会和卓老混进人群,别被燕四爷认出来。”
庞耐点头,随即与卓老消失人群里。两匹马由后边县卫军兵士出来两人骑乘。县卫军全体会马术,不存在不会骑马之说。
一行刚到燕氏布行门口,便看到欲要离开的燕四爷。
值得一提,能如此凑巧赶到,和徐建白一直盯梢有着莫大干系。徐建白混在人群中,看到薛少爷出现便悄然注视。
燕四爷看到县卫军大张旗鼓出现,有一丝不祥预感,高呼道,
“邵统领来我布行,有何贵干?我燕氏布行没有犯什么事,更没有得罪县令府吧?”
邵宥年看着他旁几人,各个眼光带煞气,绝不是一般人。十有bā • jiǔ是燕德平请来的保镖,高声道,“薛大人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聚福商行涉险窝藏朝廷重犯,还请燕大人跟我去县令府接受检查。”
“真是可笑。”燕德平直接打断,“我燕氏布行堂堂大家门阀,为何窝藏重犯?邵大人难道仅凭一个莫无须有的举报便要抓我过去问罪?”
邵宥年皱眉提高音量,“我再说一遍,不是抓你问罪,而是请你过去县令府协助调查。如果你清白,自然还是会将你送回来。”
“没空。”燕德平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心情烦躁直接怼回去,“我刚刚得知消息,我父亲现在已经过世,急需我回去守孝,实在是没时间耽搁,还请邵大人莫要为难燕某。”
邵宥年沉声道,“这是大人给我的军令,是你莫要为难邵某才对。”
燕德平怒斥,“没有证据,仅凭一句空口白话,便要我放下父亲丧事跟你去调查,邵宥年,你不觉得过分吗?”
“过分吗?”邵宥年脸色不变,显得比他还怒,“都说了只是带你去县令府见薛大人,薛大人亲自问问话,又不是抓捕又不是审问。你说两句便可以离去,是谁过分!”
燕德平却直接道,“邵宥年,我知道,你说是不是老大暗中联系你的?让你阻止我去庚路,难道他为了自己家主之位,都不允许自己弟弟回去给死去父亲吊唁?”
邵宥年暗中正视这位几分,看来不是那种傻到只知玩乐的蠢货。
于是他摇头道,“莫再狡辩,若是你没有藏人,旁边这几位鬼鬼祟祟之辈又作何解释?”
燕德平惊怒,“这些都是我请的保镖,都是身份清白的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来去自由,天下江湖人士来往自由,何谈身份清白?”邵宥年咄咄逼人,“你燕德平燕四爷以为随便捣鼓几个名字来,我堂堂县卫军统领就好骗好欺负?”
燕德平道,“你到底想怎样?”
邵宥年道,“我也不为难你,要么你,要么身边这几位跟我走一趟,耽搁不了太久。”
燕德平咬牙切齿,“邵大人莫要再逼我,吊唁耽误不得。”
“所以你身边这几位可以替您去一趟。”邵宥年就慢悠悠耗着,反正本就没指望能带他回去。
燕德平道,“我让刘管家跟你去,我夫人孩子都在,你可以带他们去县令府调查,我吊唁完很快就回来。”
邵宥年摇头,“你,或者这几位,必须接受调查。”
一时间,气氛冷到冰点,薛云义骑马坐于吕和安身后,亦是感觉到燕德平所请那几位高手的压迫感。
“大伙消消气,邵统领,这事情你就做的不近人情了,人家回家吊唁可是大事。不如此事归我县丞府处理如何?”
伴随脚步声,一旁神鹰教围着的李辛珏慢慢从人群中浮现,
李县丞站定后,嘴角轻轻微扬,“其实这件事我可以给燕掌柜作证,绝对没有窝藏什么刺客、希望邵大人能体谅人家的一片孝心,莫让民众们觉得县令府不近人情啊。”
“守孝都不让,有点过分了吧?”
周围民众亦是纷纷议论。
“这么做是为了我县令府还是民众安全?如果民众安全置之不顾,我县卫军与空气有何区别?”邵宥年禀然正气大呼道。
“是啊,县卫军一直维持县城秩序,应该不会乱抓人的。”
“为咱们安全,你还嫌人家过分,别说了,今晚滚出去别上我床。”
“诶,媳妇...”
“县卫军又没说不让他回去,只说调查,这燕掌柜莫非心里有鬼?”
李辛珏眼睛微眯,“邵统领,刘管事应该足够分量了。李某还是觉得死者为大,实在不行,我在这与刘管事协助调查,让燕掌柜先回去吊唁如何?若他不回来,我亲自去提人来县令府赔罪。”
邵宥年思索片刻,知道纠缠下去没意义,反正自己只是第一道,“既如此,便让刘管事跟着走一趟吧。”
燕德平这才倾吐一口气,给李辛珏抱拳道谢后。急冲冲吩咐刘管事两句,便带着四道护卫纵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