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骂的官员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个理,终于镇定下来。
太子妃再凶残,那也不会无缘无故提剑削人脑袋,他们又没招惹她,怕什么?
和那些因为太子妃凶残之名而敬畏的官员不同,太子妃在京城的后宅女眷中的名声却是非常好的。
原因是太子妃御夫有术,与太子夫妻恩爱。
还有太子妃处事公平公正,从来不会以势压人,有什么事求到她那里,只要太子妃能帮的都会帮,不能帮的她会直接拒绝,虽然不给面子,却也没人敢说什么。
太子妃护夫心切,虽然行事凶残了点,但后宅的女眷只觉得太子妃强大又能干,恨不得成为她一样强大能干的女人。
所以她们不会害怕,反而更崇拜她。
这便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看待事情的不同之处。
知道太子妃要开办女子私塾,虽然招收的只是平民百姓之女,但她们依然十分支持。
只要是太子妃做的事,不管是什么,当然是先支持再说。
如果那些男人敢嘀咕太子妃牝鸡司晨,不用旁人说什么,他们的夫人就先喷他们一顿,喷得他们都不敢吭声。
因为她们夫人骂得太过理直气壮,并且言道,如果不服气,她们可以进宫找太子妃评评理。这让那些男人哪里敢反驳,要是捅到太子妃那里,不用太子妃出手,那位太子爷就先整治他们。
大禹的官员觉得没有比他们更憋屈的了。
若是骂太子,太子妃护起夫来,真敢削人脑袋;若是不满太子妃,太子护起妻来,那也是能整得人叫苦不迭。
太子夫妻俩简直了,互相维护对方,都容不得旁人说对方的一丝不好。
只要脑子不坏的人都不会去触这对夫妻的霉头。
岑尚书一家也收到邀请函,和其他暗地里愁眉苦脸的官员不同,他们一家子颇为欢喜。
“阿识真了不得。”岑老夫人笑呵呵地说,“原本还担心她嫁入东宫后,举步维艰,哪知道这孩子过得如此好。”
岑尚书抚着胡子,“那是阿识聪慧能干。”
对于自己教养出来的外孙女,岑尚书是颇为满意的,甚至还想比照外孙女,将两个孙女也如此教养。而且从现在大禹的情况来看,说不定将来他的两个孙女还真能进朝堂当女官,自然要好生教育,为将来作准备。
女子私塾举办开学仪式这日,来的人非常多,几乎没地方站。
幸好太子有先见之明,通知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维持秩序,所以虽然观礼的人多,但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开学仪式隆重而顺利地结束。
裴织没有去现场,她和太子坐在马车里,远远地看着,直到看完热闹,便去附近的酒楼喝茶歇息。
同行的还有宣仪郡主。
裴织特地邀请了宣仪郡主过来看热闹,想让她出来散散心。
宣仪郡主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心病,导致身体总是时好时坏,瘦得快要脱相。就像太子爷说的,定是闲出来的,让她忙点没空胡思乱想就好。
来到酒楼,宣仪郡主坐在角落里发呆,仿佛在回忆刚才热闹的一幕。
裴织将太子爷赶到隔壁包厢去喝茶,她要和宣仪郡主聊点女儿家的事,太子爷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心情很郁闷,神色不明地扫了一眼宣仪郡主。
那一刻,宣仪郡主觉得自己在太子表哥眼里,就是个多余的人,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嫌弃。
她装作没看到,努力地将自己缩起来,并且没有被他吓走。
听到太子表哥离开前那声“啧”,宣仪郡主也觉得自己出息了,竟然没像以往那样畏他如虎,像老鼠遇到猫般躲他。
人总是要成长的!
最近这段时间,宣仪郡主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母亲,没有大哥,偌大的公主府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起初确实难过得想死。后来想到宫里的外祖母,还有时常过来看她的太子妃和福宁郡主,她不想让她们担心。
于是她选择振作起来。
“宣仪,最近过得怎么样?”裴织和宣仪郡主闲聊起来。
宣仪郡主朝她笑了笑,“挺好的,我的身体好了许多,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