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风低眉而下,凄凄惨惨戚戚,抽出腰间软剑挑起一道大浪,踏步掠水急行,直奔秦枫,此时的女子寸心大乱,神魂恍惚,只为那一柄长刀而去,情之一字最难解,结在心间最无解。
吴长清摇摇头,手握吴家剑冢第一剑“桃木枝”,此剑铸造所用玄铁,乃是吴家剑冢内一株千年桃树,根下所绕精金铁,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锻造冶炼,最终铸造成吴家剑冢的镇山名剑。
老人向前激射而去,想要救回宋清风,助其稳住道心,不料一杆长枪挡在身前,进不得半寸,滔天的杀意肆虐席卷四面,比之寒风袭来更为刺骨。
燕向天抬枪甩出绕起一道惊鸿,一手震开吴家老祖,冷冷说道:“别以为你是个老头,我就不杀你,我这杆长枪要shā • rén的话,你们谁都拦不住。”
吴长清挑剑卷江水,掀起一道数丈大浪倾覆而动,其中磅礴剑气丝丝丝缕缕,犹如万柄三尺青锋压枝头。
燕向天置若罔闻,抬起立在身前,双手放开猛然旋转,尽数扫去江水藏剑气,抬脚踏在江面之上,周遭江水起伏不定,继而提起长枪一头撞出,宛如一头出笼猛兽。
老人负手而立安如山,长剑颤鸣不止,一剑递出气机延绵八百里,起处尽是剑意凛冽寒刺骨,轻易将年轻人周身的杀意拂去,剑尖抵在枪身,再而向前递进一步,燕向天轰然向后砸去,连续漂打数道浪花,才是堪堪稳住身形。
年轻人抹去嘴角的鲜血,一道浓烈无比的杀意肆虐起伏,径直起身抬枪甩出踏进,势大力沉的一击宛如一座小山覆压,炸开江水见底翻涌不断,涌出拍打岸边。
吴长清抬剑挡住长枪,迎风响动衣袍烈烈,不曾退去半步,没有丝毫波动,与年轻人四目相对笑道:“年轻人可以气盛,但不能目中无人。”
随即向后挪移一步,任由燕向天砸在江面上,惊起波涛滚滚,老人翻剑藏刃开身,绕过枪身找寻缝隙插入,抵在年轻人的胸前,向前发力一顶,一道身影被径直甩出。
“燕小霸王放过李小友一命,老夫也当放你一命,两不相欠。”
吴长清话落,身形不曾停下,继续奔行。
数十米外的燕向天晃晃悠悠站起身,抹掉嘴角的鲜血回头望去,公孙谨双指并拢做剑,与宋清风的软剑相撞,两股磅礴相撞的剑气顷刻间洒满江面,惊起波涛滚滚沸腾。
年轻人低眉一笑,随即踏步而出,静如死水般横枪拦在吴长清身前,冷冷道:“我曾放过大话,你们谁来伤他,那就一个人也不能走,想要过去,先来过我这一关。”
长枪出之犹如迎风枝头,簌簌徐动,化作一头红色骏马,蹄动震山,嘶鸣开水,滔天的杀意荡漾蔓延,燕向天压枪入身,层层相叠递进奔如雷。
吴长清一时也被疾风骤雨般的长枪压制,身形不断向后退,划开一道横江水花,只能挑剑升起剑气流水屏障挡在身前,赞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愧是燕小霸王,当得武道后辈第一人。”
燕向天趁势一鼓作气,身上杀意暴涨登高楼,骏马奔腾蹄落下,一杆长枪穿破剑气屏障,搅碎流水,
收枪回转再而递出一枪,平平无奇的一枪直往无退,万马齐喑嘶哑,长枪穿江破风,震水数丈,渭水见底。
老人提剑挡住枪尖,白发随之起伏不止,周身剑意汹涌攀升,缕缕急动,年轻人置若罔闻,只管进,不知退。
江面之上掠起一道数百米的激荡浪花,燕向天拖曳吴长清数百米,猛然抬枪复举,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回枪递出,枪尖转回头,如狼虎顾回马枪。
吴长清剑意攀升延绵八百里,手握长枪绕胸而转,一举卸去枪头,向前踏出一步,磅礴剑气从江底涌出震开燕向天,宛如枯木逢春的老树,在江面之上油然而生,此招乃是吴家剑冢的剑生万物。
燕向天不退反进,一杆没有枪头的长枪横压入水,汹涌杀意肆虐蔓延,继而杆动搅水,翻身跃起,数丈大浪高悬拍下,那一头红骏马直接撞碎老树,举蹄踏下,嘶鸣阵阵。
吴长清抬手一挥,浪潮被尽皆拂去,不起一丝涟漪,身前悬停桃木枝,那杆没有枪头的长枪进不得半寸。
老人负手而立,收袖身前,“燕小霸王可是会知难而退?老夫欺负一个年轻后生总会说不过去。”
燕向天咬牙嘶吼,“去你他娘不要脸的老东西,还知道欺负年轻后生,难道他就不是后生吗?一群见缝插针的狗东西。”
吴长清摇摇头,抬指而动,霎时间剑气四面袭来,划破江水开浪,年轻人浑然不管身后,翻身双脚踏在长剑上借力一跃,第一道剑气穿身,溅出一滩鲜血。
燕向天蹲在江面之上,咬住鲜血吞回,将长杆缩到身后,第二道剑气急徐而至,转而第三道,第四道,无数道穿身而过,澎湃剑气宛如大浪拍岸,永无止境,那个年轻人双目浑浊,抬起鲜血淋漓的脸庞骂道:“老东西,你玩够了吗?现在该是到我了!”
老人不可置信看着那个年轻人,立即收回桃木枝向后掠退,燕向天抬杆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全弧,滔天杀意自北向南延绵八百里,化作一头奔涌践踏的鲜红骏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上吴长清,全弧猛然甩出,巨大迅猛的力道使得老人手心绽放一道血花,桃木枝随即脱落,那一柄长剑直接被弹开数百外,崩直定在岸上,发出阵阵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