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道:“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我会死的。”
只有她能救他。
冰凉的泪水滑入她的颈窝,对方转即亲吻着那两行清泪。他的唇边出了血,一路顺着少女的唇角边滑下,咬住她的锁骨。
雪白的肌肤殷红的血。
嘶……
明微微猛一皱眉。
谦谦君子,居然有着这般模样!
他一展衣袖,幽冷的香气拍在少女面上。鲜红的血珠沾染着黏腻的泪,再从她的锁骨处滑下。他还要向下亲,明微微身形一颤,一下反应过来。
“啪”地一声,将最后一丝力气甩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被她扇得偏过脸去。
“柳奚,你就像条疯狗。”
少女靠着墙,气若游丝。
柳奚眼中雾气一下子散去。
看着她清冷的面容,男子眼中忽然露出些许受伤的神色。一道刺痛闪过,他阖眼,喘.息。
“是。明微微,我就是一条喜欢你的疯狗。”
她一愣,却见柳奚居然一甩衣袖,片刻后“嘭”地一声,伴着一声摔门,他扬长而去。
独留她在原地发怔。
他生气了。
明微微满脸的不可思议,明明是柳奚咬伤了自己,她还没发火呢,对方居然还生气了。
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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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白天里被柳奚那么一搞,她觉得又困又累,便早早让人备好了热水,天刚一黑,就准备入寝。
长安忽然跑入殿来。
她刚从宫门外跑进来,鼻子被冻得红红的,一双眼里也沾染了些慌张的神色:
“娘娘,方才鹤鸣殿那边传消息过来了,说、说……”
“说什么。”
明微微将钗子拔下来。
长安抿了抿唇:“鹤鸣殿来消息说……皇上翻了良美人的牌子,今晚要召她侍寝了……”
阿采执着梳子的手一顿,连忙瞟了眼自家主子的面色。
妆台前的少女似乎也一怔,旋即,竟道:“他翻了别人的牌子,也省得再来折腾本宫。”
众人皆是一默。
话虽这么说,可长安却不敢再吱声。她求助似的瞄了阿采一眼,后者朝她摆了摆手:“快退下。”
小宫女愣愣点头:“噢……”
今天晚上,是皇上第一次召妃子侍寝。
对于整个后宫而言,都是一个难眠之夜。
尤其是叶君月,久久在宫门前徘徊,不肯进屋。
小宫女看不下去了,劝道:“娘娘,外头风大,您先进屋歇息罢。皇上他……他已经召了良美人,不会再来了。”
话虽说的不好听,却也是句实话。
寒风凌冽,像一把刀一样刮在女子面上,叶君月双手紧握成拳,笼于袖中,暗暗发抖。
转念一想,皇上第一次翻牌子,居然没有传明微微侍寝,也算是件好事。
只要明微微不受宠,那便来日方长。
如此想着,叶君月心中稍微平衡了些。迎着冷彻的晚风,她叹息一声,“罢了,莲枝,扶本宫回屋罢。”
“是,娘娘。”
方欲回殿入寝,谁料,这前脚还没迈入门槛呢,转眼又见一宫女跌跌撞撞地跑来。
是她特意派往鹤鸣殿的心腹宫女。
叶君月的眼皮没来由跳了一跳。
只听那小宫女道:“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那边又传消息来了……”
“还有什么事?!”
她皱眉,顿足。
还能有什么事儿?!
对方结结巴巴:
“月妃娘娘,良美人还未抬到鹤鸣殿,皇上便喝得酩酊大醉,丢下了良美人,一个人去了采澜宫。还、还求着皇后娘娘开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