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楚玠,半路杀出的柳奚,如今还多了个当朝皇帝。
真有你的啊。
她拍了拍脑袋,忽然有些头疼。
见她皱眉,阿采连忙上前宽慰,道:“小姐,您莫急。皇上待您很好,若是这次您不想进宫,想待在柳府,他也不会强求您的。”
鬼才信这些话!
她虽然失忆了,却还清晰地记着自己先前看过的话本子——话本子里的皇帝,往往都是滥情且独霸,看上哪个姑娘,二话不说地召进宫,宠幸几次腻了之后,便将她抛弃在那深宫之中。
任她像一朵花儿般,枯萎凋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趁着皇帝对她动手之前成亲!
与阿采好一番商讨,那小丫头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否定她:
“小姐,不成的,楚将军已经去米蚩那边打仗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回不来的。”
不能和楚玠再续前缘,她又想到了前几日见到的赵玉衡,“赵家家底殷实,嫁给他,也比进宫好太多。”
阿采一怔,又摇头,“赵家有很多夫人太太,您嫁过去了,怕是处不惯。”
她这般娇矜,怕是嫁过去了,要受好一番指指点点。
明微微抓着一串流苏穗子,幽幽一叹。
“阿采,那要怎么样才能不入宫……”
阿采一愣,下意识道:“小姐,您不喜欢皇宫吗?”
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阿采长大的地方。
而如今,主子却是全都忘了。
如此想着,她的眼睛竟有些发,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呢,只见身前少女眼眸一亮。
“有了!”
有……什么了?
不等阿采询问,长安跑过来,神色紧张地说有人找她。
阿采跑出门,一看,院子外站着三余。
三余一手撑着伞,一手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抬着头站在柳府门口。一见阿采,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
“阿采姑娘!”
小姑娘跑上前去,腰间的荷包穗子晃了晃,看得三余心情大好。
“皇上近日政事缠身,不能来看娘娘,又让奴才送了些东西过来。”
他将手里的东西往阿采怀中一递,她立马明白了,这是那日皇上在望春楼,高价买来的那幅画。
“皇上说,娘娘喜欢这个,总归是把它送过来比较好。”
讨好之意,不言而喻。
阿采抿了抿唇,终是收下了。
心中仍有些惶惶然,让她忍不住问出声:“皇上的身子……近日如何了?”
“好是好了一些了,”三余答道,“不过还是受不了凉的。那日从望春楼回来后,又发烧了。”
看着她眼中的忧思,小后生声音轻轻:“阿采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宫里头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太医也说,皇上的身子有所好转了。就是娘娘她……唉……”
他低叹一声,替主子委屈起来:
“她怎么能把皇上忘了呢,皇上都没有忘了她,她怎么能丢下皇上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