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围宫人皆是一惊,长安的面色也是白了一白,隐约预料到……
果不其然,一声“起轿”,皇上匆匆起身。那明黄色的袖子一甩,下一刻,他已乘玉辇而去。
台下更是一番骚动。
“皇上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公主的选亲宴,还要不要继续办下去?”
长宁也偷偷跑到前堂去,见楚贵妃亦是坐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一侧的司仪更是发杵。
皇帝都走了,公主的选亲宴还要不要办,还要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许久也没一个定夺。更多人担心的是太后娘娘的身子,尤其是大皇子他们,犹豫了一阵儿也随皇帝离开了。
原本热闹的堂下,变得一片冷清寂静。
“公主。”
长宁走上前来,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走路有些跛。明微微转过头去,她正在用手语,笨拙地安慰她。
“您不要难过。”
明微微点点头。
奇怪的是,她并不难过。
她方欲走到镜台前将捧花放下,脚下突然一停,不因别的,只因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柳奚。
他不知何时从台下走上来。
通往高台的阶,足足有三十六层。
他站在那里,一身白衣胜雪,看着红裙墨发的少女,动了动嘴唇。
他似乎有话想要同她说。
可不等柳奚走上前,房门突然被人“嘭”地一下推开,楚玠跑了上来。他跑得很急,甚至带了些喘息。
“微微!”
柳奚的步子一顿。
楚玠一身湛蓝色的袍。
“微微,你……有没有事?”
男子冲到她面前,几乎要抓住她的胳膊。
明微微抬眸,楚玠眼中尽是急切之意,还有……淡淡的心疼。
出了这种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
她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觉得失落?有没有……
身前少女裙袂鲜红,面色却有些发白。
一双眼穿过楚玠,径直望向那人。
柳奚站在楚玠身后,静静地瞧着她。
那双眼眸晦暗、幽深,几乎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好像一直都是这般,面对什么事都清平如常、淡漠如许。
明微微无法将此时的他,与那晚醉酒的人联系起来。
如今再见到他,她还是下意识地想逃避。
柳奚看着,明微微见了自己后,竟惶惶然往后退了半步。下一刻,楚玠竟抬了抬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微微,我带你先去休息一下。”
对方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明微微没有甩开他,奇怪的是,如此情形下,她面对这柳奚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将男子的手回握住,轻轻一声:“好。”
被她抓住的那一瞬,楚玠眼中明显露出了惊讶之色。
下一刻,他欢喜地点头,“你想去哪儿?想不想回采澜殿,或是我带你去后花园、去西苑?”
一尾风吹过,上人与柳奚擦肩而过。
三余也紧张地跟上来,“上爷,咱们要不要回柳府?”
这场选亲宴不欢而散。
柳奚攥了攥袖子,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转过身,望着上人离去的方向,静默了片刻。
下一瞬,他竟大步跟上去。
跟着他们走下高台、穿过重重人群,跟着他们走过长长的廊。廊檐上还往下滴这些积水,柳奚路过时,恰有一滴水珠滴在他的眼皮上。他没有理会那滴水,继续迈步,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块玉佩。
他想把那块玉佩还给她,很想很想。
又是一阵尾随,明微微与楚玠明显没有发现他。柳奚继续随着他们,穿过后花园,却见楚玠步子一顿,拉着她来到一处假山内。
少女面带疑色,抬了抬头,“楚玠哥哥,怎么了?”
柳奚在一棵树后面停下。
这个角度,恰恰能让他看清假山内上人的动静。停顿了片刻,男子弯了弯身子,两手也扶住少女的双肩。
将她按在石壁上。
春潮暗涌。
楚玠低下头,似乎想要亲吻他。
粗壮的树干后,男子定住身形,先前那一滴落在眼皮上的水珠恰在此时再度滴下,滑落在他细密的睫毛上。
柳奚的眉睫一颤。
他紧紧握着手中那块玉佩,眼睛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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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宫殇》by五点零九
大昱新帝登基,册封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极为宠爱。
南巡相伴出游,不料画舫遇刺,皇帝为救宠妃落入水中。清醒后性情大变,宠妃被贬为庶人扔进牢狱,不消几日便死了。
自那日起,皇帝大病一场,宠妃名讳成了皇宫禁忌。
数月后,邻国联姻,大殿之上款款走入一女子,抬眸间,皇帝大为震惊,刹时失神。
……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给我空欢喜,我还你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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