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不幼稚呀。
他撒了手,嘿嘿一笑,坐在一边。
“给曼妃娘娘的贺礼?”
“嗯啊。”
明微微道,“曼娘娘素日待我很好,又与母妃来往甚密,旁的针线活儿我也不太会,就想着编个佛珠手串给她,保佑母子康健、平安。”
闻言,楚玠也垂下眼,不忍笑了。
她果真是“不太会”一些活儿。
他站起身,又走到她身后,两手从后环着她,教她穿线。
神色温柔。
明微微大为讶异,“你怎么也会这个?”
她以为,自己周围的男子,只有常年被她压榨的明晃晃会这个。
长长的睫羽垂下,他的神色认真:“我母亲离世的早,父亲常年在外征战,一些活儿还是要我自己做的。”
她刚想问你家里不是还有仆人吗?忽然想起,楚家早年时,也是没有名气的小姓小氏。
后些年,楚家才起来。
莫名的,明微微鼻子一酸。她转过头,男子的眉眼近在咫尺,她觉得有些心疼。
那日楚玠没有要她。
二人刚躺下,楚玠便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少女紧紧阖着眼,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想躲避。
让他忽然想起了那份来路不光彩的军令状。
这婚事,是他从柳平允那里抢过来的。
他侧过脸,看着少女洁白的面颊,轻声:“等我行军归来,再与你……行那事。”
闻此,少女一睁眼,一双眸乌溜溜的,眼底尽是惊讶。
她似乎很难相信,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所顾虑。
其一,他知道米蚩绝对不肯善罢甘休,最坏的结果便是两军交战。他立了生死状,日后肯定是要上战场的,若是在战场上……
楚玠不敢往下去想。
之前他都是单打独斗一个人,与她成婚后,他多了份顾虑,更是多了份责任。
其二。
楚玠眸光一闪。
他知道,微微与柳平允之前的事。自己与明澈交好,他总是能有意无意知道微微对柳奚的心意。若是她还未放下那人,自己这般与她有肌.肤之亲,是在强迫她。
他不忍让她难过。
他做不出一丝一毫伤害她的事情。
当天晚上,楚玠强忍着身体的冲动,只觉得身侧那呼吸声愈发平稳,也愈发美妙动人。
他紧紧地将指甲嵌入手心。
几乎是一夜未眠。
楚玠将她的佛珠手串改好了,少女满心欢喜地将其放入匣中,欲去曼妃娘娘那里,将自己与他精心制作的手串赠给她。
刚一踏进院子,她便感受到了这里的热闹。
曼妃不在殿中,侍人说,她与客人在后院小亭子里,宫外头似乎又来了些人,应该是曼妃的家眷。
曼妃有孕后,皇上下旨,曼妃家眷可以随意出入宫中。
孕期无聊且烦闷,有娘家人说说话,曼妃自然是十分欢喜。
“曼娘娘!”
小姑娘如雀儿一般,欢喜地扑了过去。
周围有人笑道: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这般开心,蹦蹦跶跶地就跳来了。”
立马有人接茬,“这般可爱,原来是贵妃娘娘家的姑娘。”
“非也,明明是楚公子家的姑娘!”
此言一出,亭中众人立马便笑。楚玠没有与她一起来,明微微清楚地听到了众人的欢笑声,一时间有些害羞。
“不要再打趣我啦!”
“哟哟哟,不好意思啦?小姑娘就是这般,让人又怜又爱的。怎么,楚公子对公主如何,可曾欺负你了?”
明微微走到亭中,立马有人给她腾出位置,让她坐在曼妃身侧。
小姑娘抿着笑,将装着佛珠的小匣子递给曼妃。
“咱们‘娘家人’在,楚公子哪敢欺负咱们公主呀。他不得好好得把咱们公主供着、伺候着,五公主这面色,显然都不一样了,还是婚后好呐,滋润!”
元嫔最会打趣,一张嘴说起来也不顾旁的东西。
有人推了她一把,提醒道:
“有外人在呢!”
言道,又斜斜一瞥,顺着那道目光,明微微这才看到人群中的柳奚。
他坐在兰氏身侧,垂着眼,周遭的嘈杂声好似与他无关。他没有上前给折怜公主行礼,更是没有回应周围人的话,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像是落了一场大疾。
这是明微微婚后与他第一次相见。
莫名其妙的,她竟觉得自己的心不再像之前跳动得那般猛烈了。
她睥睨了男子一眼,眼中未有任何波澜,微微将头扬着,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水。
“对啦,曼妃娘娘要生小皇子了,公主呢,您也要早点儿跟楚公子生个小公子呀!”
“哟,正说着,楚公子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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