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找钱了。”
她要用金钱羞辱他。
不光要用钱羞辱他,她还要嘲讽他:
“你这画一幅画,要多长时间?”
柳奚声音淡淡:“少则三天,多则七天。”
为了能卖出去,刚刚他给明微微说的,至少是压了十倍的价格。
少女面上立马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
柳奚知晓,她故意在揶揄自己,也没出声,见天色暗了下来,他便开始收拾东西。
从一旁突然跑来一个小叫花子。
“漂亮哥哥,这是今天买的药。”
柳奚从怀中掏出些碎银,递给他。
对方立马欢喜地跳起来,如同见了活菩萨:“谢谢漂亮哥哥!”
而后一溜烟儿跑了。
留下明微微发怔,“药?什么药?”
柳奚兀自收拾着东西,“家父生了病,卖些字画补贴家用。”
柳老先生。
明微微虽与柳老先生关系不甚亲密,可对方毕竟也是教导过她的人,闻言,她的心一揪。
“什么病?”
对方摇头,“尚且不知。”
还未查出来,要么是银子不够,要么是疑难杂症。
此时他已经完全收拾好东西了,把画轴往身前一抱,欲向她行礼离开。
明微微叫住他:“你这一天能卖多少银子,够给柳老爷看病吗?”
对方抿了抿唇,不语。
“罢了,”她挥了挥手,“你不如来我宫里,我每月给你些银两,让你回去给父亲看病。”
柳奚眉头一动,“来你宫里?”
“是啊,”明微微道,“我这宫里,刚好还缺一个喂马的,刚好,不必再找人调度过来了。”
末了,她又眯了眯眼,凑上前:“柳奚,你武功不错,体力应该也很好,喂马这种事儿,能做吧?”
堂堂柳二公子,竟沦落去公主府喂马?!!
见他许久未应,明微微有些兴致索然,便又挥了挥手,往回走。
“罢了,宫里头能干的人这么多,也不缺你一个。”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马车那边走。
愣在原地的男子终于抬眼,望向那一抹倩丽的影——她身量娇小,淡粉色更衬得她明丽可爱。柳奚阖了阖眼,脑海中却浮现她大婚前夕,跑到自己房中的场景。
那抹身影,一直停驻在他的脑海,久久驱散不去。
甚至在抄家那日,明明是那般严峻的时候,他晚上阖眼时,满脑子也是她……
几乎要让他发疯!
他看着那抹倩影,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若是今日一别,以后……他们恐怕不会再相见了!
“等等!”
他忽然出声,让明微微脚下一顿,转过头来。
那笑容娇俏明媚,像是一朵嫣红的花。
她已是他人之妻。
柳奚心口一阵钝痛,须臾,苍白着面色。
“我可以,”一顿,他又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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