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寒树深处,有一座规模宏大的白色宫殿,门头上写着“广寒宫”三个字,它高达万丈,却只有一座大殿,没有院墙,周围至少有十几道门,而且都是白色,周围的墙壁和柱子上刻着许多图案,或是花草树木,或是仙禽神兽,一个个活灵活现,却都是白色的,而且没有一丝的威能体现,倒是与周围莹白的大地和灵寒树相映成趣。
此时的光寒宫内,一个美丽妇人坐在一张凤椅上,她身穿一件靛青色素软服,逶迤拖地暗花百蝶花纹八幅裙,身披赭色掐牙镶边梅竹菊纹样薄烟纱浣。发髻盘的非常精致,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攒珠密腊篦,肤如凝脂的双手上各戴着一个琉璃翠镯子,整个人显得绰约多姿,惠心纨质。
她脸型饱满却不富态,肌肤娇嫩,双耳垂下的两只蝴蝶型耳环更添华贵,独倚长椅,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唯有一双大眼睛中透露出的沧桑让人感觉她年岁大的惊人。
这美yàn • fù人旁边还有两人,一个是身穿一身蓝色裙子的少女,容颜俏丽,另一个就比较奇怪了,身穿一身黑色武者上下衣,一头赤红的短发,脸上用一条黑纱遮住,看不出容貌,但身材极佳,凹凸有致,肯定是一位女子。
话说那少妇正躺在椅子上假寐,忽然睁眼,眉头微皱,对两人道:“你们先下去!”
“是!”
蓝裙少女和黑衣女子领命下去,少妇整了整仪容,端坐凤椅。
下方的椅子上缓缓出现一道人影,体型高大,面色蜡黄,头戴皇冠,身穿金袍,正是主宰。
主宰的面目是相由心生,只是在这妇人看来,此时的主宰面目可憎到极致。
“你来干什么?”妇人也不起身,瞥了主宰一眼,一脸厌恶道。
主宰脸上也闪过一丝恼怒,却是一闪而过,表情快速变化,哈哈笑道:“怎么?这么多年了,还生我的气?”
若是外人在场,肯定非常意外,主宰一向以“寡人”自称,但面对这女子,却自称“我”。
“哼!”妇人冷哼一声,“归墟都被你干掉了,是不是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主宰道:“干掉归墟是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归墟,而你与我共同创造了这个纷繁的世界,夫妻一场,我怎么会忍心呢?”
妇人不信,“夫妻一场?恐怕是你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我吧?你自己想一想,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主宰面色尴尬,想了想,声音变得温柔起来,“阴晴缺,之前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而今天下不稳,你我当同心协力,应对未来的不测。”
原来这妇人叫阴晴缺,身份骇人,正是三大先天生灵之一的太阴幽荧!
“阳天错,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自你将我囚禁在此的那一刻,你我就已经是敌人了,谈何同心协力?”阴晴缺道。
原来主宰的名字叫做阳天错,这估计整个三界,也没有几人知道。
隐晴缺说完,继续道:“当年你我同时生灵,才造就了这大好的三界,可惜你野心太重,暗算了归墟,囚禁了我,想一手遮天,现在倒好,南山一战,你谋划多年,妄想一战定乾坤,没想到最终却被望隐所伤,老头子和弑天神也没有彻底杀死,你才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哈哈哈......”
她说完哈哈大笑,得意不已,似乎在发泄自己被囚禁的怒气。
主宰见她一脸得意,脸上又出现一抹狰狞,却还是一闪而过,道:“阴晴缺,你我当年生灵时,有着同样的弱点,这么多年,若不是我一直供养你,你岂能活到现在?”
阴晴缺毫不示弱,“我刚才说了,你是因为没有找到新的我,若是找到了,你早就也将我解决了。”
主宰恼怒,正要说话回怼,忽然暗自摇了摇头,似乎是懒得再与她争执这些,缓缓道:“当年你我是托他的福才生灵的,现在我感觉到,他要回来了。”
阴晴缺闻言一愣,脸上露出紧张和不安的表情,却也是一闪而逝,她稳了稳情绪,看了主宰一眼,抿嘴笑道:“怎么,你堂堂主宰也怕了?是怕失去对天下的掌控吗?阳天错,三界都被你玩丢了一界,若是他回来了,我看你就该退位让贤,说不得比现在要好的多。”
“哼。”主宰冷哼一声,“阴晴缺,你不要得意,你心里怎么想,我一清二楚,当年你我生灵,都是因为他,我阳天错就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他缓了缓,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观察天门和那座盘古雕像,却什么也查看不出来,更破坏不了,倘若那雕像复活成为他,或者是他打开天门锁链,从中出来,后果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什么?”阴晴缺冷笑,“这是你我能够生灵的代价!”
主宰不理会,手掌伸出,白骨大棒落在他手中,“当年望隐就是用这个‘邪物’打坏了我的肉身,夺走了我辛苦得来的大量魂力,而望隐却化身成了‘天门牢笼’,变得和真正的天门一样神秘,这棒子是盘古的一小截牙齿制成,万物难损,但现在它也只是一截牙齿了,再也召唤不出盘古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