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歆和莫时容的婚姻是两个家族的结合,对于父母长辈安排的结婚对象,他们欣然接受。然而封歆和莫时容是不一样的,封歆她动了心。
人这短暂的一生之中,不该做的事有许多,最不该做的便是对不该动心的人动心。封歆心里很明白,动心会让她的未来有多么悲惨,可是心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女人骨子里的傲气不许她先低头,即便是从一开始她就输了,她也死咬着牙关,坚决不承认,将苦血吞进肚子里。
结婚时,莫时容还在x市担任市长,婚后长期两地分居的生活让他们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夫妻感情更是淡如水。封歆想,这场婚姻若是一直这样走下去,自己终究会死心,会厌烦,到了那一天,她一定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温从安出现了。
封歆看着坐在与她不远处的温从安,没有任何烫染的长发披在肩上,几缕头发散落遮住了脸颊,像是未被雕琢的玉,纯净无暇。原来,莫时容喜欢的是这种类型,这可如何是好呢?她封歆和白兔style差了十万八千里。
封歆浅浅笑着问:“听说你的脚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温从安紧张的点头,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交握着,手心早已经沁出汗水。温从安轻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面封歆。她说白了,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许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第三者通常都打着真爱的噱头,可是她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可以玩弄的物件儿罢了。
封歆说:“不用这么紧张,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
温从安的心更沉。她稍稍抬眸,看到封歆自始至终微笑着,这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温从安抬头的动作,让原本被长发遮住的脖子露出,激烈的吻痕无所遁形。封歆看见那仿佛嘲笑她一般的红色印记,觉得呼吸一滞,差点就让她努力许久的防线全面崩塌。封歆低眉,慢慢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温从安察觉出封歆脸色变了,不过,面对着一个和自己老公勾扯不清的女人坐在面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不可能心平气和。虽然这一切并非是温从安的本意,但是她根本没办法用“强迫”这个词为自己开脱。
良久,封歆抬头皱眉问:“对了,你叫什么?”
温从安轻声报上自己的名字。
封歆一扫阴霾再度笑起来:“温和,从容,安逸?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
温从安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般开口:“莫太太,其实我……”
封歆却打断了温从安的话,收起笑,神色认真道:“时容他脾气不好,发火的时候还希望你多担待,不要和他计较,其实他不坏的,对不对?”
温从安张了张嘴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脑子里乱极了,理不出任何头绪。
李阿姨在这个时间点赶回来,一进门便震惊了,鞋子都没换便冲入客厅,瞠目的望着沙发上靓丽的人,喃喃的喊:“夫人,您怎么?”
封歆笑望着李阿姨,不疾不徐的说:“李阿姨,今天晚上早些回去吧,我想喝汤,旁人的手艺不如你。”
李阿姨瞄着温从安,忐忑的应道:“是。”
封歆抬腕看了看时间,挽着包起身:“我先走了。”
封歆如面具一般的精致笑容,在走出门的一霎那全线崩溃,她抚着墙壁,才撑住没有倒下。靓丽的唇膏让她将苍白的唇藏好,一抹苦涩的笑慢慢溢出,眼中闪烁着心碎般的晶莹。情场无往不利的封歆遇到了莫时容这个克星,克掉了她所有骄傲和自尊。
封歆勉强走到电梯旁,走进电梯时,她又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封家小姐、高贵的莫太太,一个高傲美丽、特立独行的女人。
温从安坐在沙发上出神,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李阿姨看着她,心有不忍的说:“我不知道刚刚夫人是为了支开我,才让人打电话给我,抱歉留你一个人。”
“李阿姨,如果今天是你,面对着一个破坏你家庭的坏女人,你会怎么做?”温从安盯着茶几一角,喃喃的开口。
李阿姨皱眉喃喃:“从安……”
“非常痛恨,对不对?以前听过这种事,也非常唾弃这种无耻的行为,可是今天做了这种事的人,居然是我。”温从安无力,甚至是绝望的说。
温从安撑着沙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李阿姨伸手去扶她,被她拒绝。
一整天温从安都在躲在卧室里,童医生来为她看病时,她也像是怏怏的,童医生说什么她都点头,根本不说话,又回到了之前“哑巴”一般的她。
李阿姨只能无措的默默叹气,其实她也不知莫时容这么做到底是何意,但是,至少从现在看,温从安对莫时容来说是特别的,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但是,这种特别就是长相厮守的爱情吗?或者,莫时容会因为温从安而放弃和封歆的婚姻吗?李阿姨不敢妄下言论,虽然照顾莫时容近三十年,他的心思她始终捉摸不透。
不过有一点李阿姨可以肯定,婚姻对莫时容来说不过是个空壳,如果空壳对他有帮助,那么他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