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很关心温从安节目进展情况,终审过后第二天特地打电话给温从安询问结果,可是却怎么也联系不到温从安,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
陈妍从早到晚上打了整整一天,找不到温从安,她越来越不安。晚上,温尚良回家后,陈妍把情况告诉温尚良,因为上次温从安忽然失去联系后,温尚良依然还有温从安的消息,这次陈妍便抱着一丝希望,以为温尚良会知道温从安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温尚良听完陈妍的叙述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陈妍心头一痛,巨大的恐慌扑面而来。
温尚良安慰了陈妍几句,便开始着手联系温从安。整整一夜,夫妻两人不眠不休,不安的恐慌越来越浓烈,他们订了最早的航班飞往京城。陈妍哭了一整宿,在飞机上还在不停擦着眼泪。她想到温从安可能遭遇的种种可能,越想越害怕,越怕越止不住的哭。温尚良始终沉默,眉头紧锁,手里紧握着手机。
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担心害怕会掉眼泪,而男人却只能把眼泪吞进肚子。温尚良不能表现出不安忐忑,那样会加剧陈妍的心理负担。
京城的家里空荡荡,温从安的所有洗漱护肤品都还在,阳台上还晾晒着衣服,加湿器开着却已经没有水,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着温从安并非主动离开。
陈妍再也撑不住,晕厥在温尚良怀里。温尚良将陈妍送往最近的医院,自己随即联系莫时容。
温尚良将陈妍拜托给护士,自己前去和莫时容见面。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非常不好。
与他着急心切的反应不同,莫时容看起来非常平静。他赶到时,莫时容正在练字,表情也许可以欺骗人,但是字不会,心情烦乱时字也会变化,可是莫时容的字,平和有力,霸气依旧。
莫时容收掉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满意的端详着,心情似是非常好般问:“什么风把温局长吹来了?”
温尚良眉头紧锁,再无心情寒暄,直接说:“从安不见了。”
莫时容抬眸看向温尚良,蓦然一笑:“温局长身为警察局长难道不知道,失踪应该报警,而不是告诉我。”
温尚良一听这话,更加着急:“莫部长,从安她……”
莫时容却打断温尚良:“难道从安没有告诉你吗?”
温尚良一愣,随即问:“什么?”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莫时容说着,从温尚良身边经过,走到沙发前坐下,并且对温尚良抬了抬手,礼貌道:“请坐。”
温尚良的心情更加忐忑着急,莫时容这话意思,显然是不愿意帮他,但是除了莫时容没人能救从安。
温尚良恳求道:“莫部长,从安好歹跟了你一段时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绑架了。”
莫时容耸肩:“那我更没办法了。”
温尚良无奈,只得直言道出:“绑架她的人是程同军。”已经不是推测,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温尚良继续说:“程同军消失了,从安也不见了,难道这是巧合吗?莫部长,程同军可是您亲手拉下马的。”
莫时容把玩着陶瓷杯子,眼睛微眯,缓缓道:“温局长的意思是,程同军为了报复我,或者为了寻找一线希望,绑架了温从安,以此要挟我?”
见温尚良不答话,莫时容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可是如今看来,被要挟到的人,好像是温局长你吧?”
温尚良早就看上城建部主任这个肥差,没有他,程同军不可能这么容易倒台。他之所以反对温从安和程子渊,就是笃定了程同军要倒台,然而把温从安当做礼物送给莫时容,也是为了莫时容能帮他。
不过也算温尚良有运气,莫时容早就想动程同军,温尚良倒是助了他一臂之力。
莫时容看了看温尚良有些呆滞的神情,波澜不惊的下起逐客令:“若是喝茶,莫某随时欢迎,除此之外,温局长,恕莫某无暇奉陪。”
温尚良走后,莫时容放下杯子走回书桌前,拿起毛笔。
夕阳西下时,莫时容已经在书桌前站了近两个钟头,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宣纸,每张纸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字——静。可是笔迹却越来越潦草,可见他的心情非常焦躁。
电话响起时,莫时容的手一顿,笔狠狠偏出,在宣纸上留下仓皇的一抹墨黑。莫时容扔掉毛笔,撕了写坏的字,拿起电话走向落地窗。
莫时容望着窗外晚霞,眉心紧锁,薄唇紧抿,刚刚那个云淡风轻的莫时容早已经消失不见。
“绑走温从安的车已经找到了,是一辆白色商务,不过车是偷来的,那些人很谨慎,中途应该换了好几辆车,若是继续查下去必定会打草惊蛇,很难压住不走漏风声,”电话彼端的秦秘书如实回报,“莫部长,如果通知警察,声东击西会不会好一点?”
莫时容笃定的说:“不必,温尚良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