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容是陶睿,陶睿就是莫时容。
那晚她在陶睿的化妆舞会碰到的青蛙男士,确确实实就是莫时容。其实,当时莫名的熟悉感,已经让温从安有所察觉,但是她不想相信会在哪里碰到莫时容,或者说,她选择了逃避。只是她没有想到,莫时容就是陶睿本人。
陶睿是舞团亚洲巡演的投资人,根据托尼曾经所叙述,陶睿在欧洲有很多投资,那也就是说,她在英国的这几年,其实依然生活在他的眼皮下,她完全不怀疑他隐姓埋名在欧洲发展是为了监视她。更可怕的是,她对此一无所知。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聪聪扭动着小身子,小手摸着温从安的脸,充满疑惑的问。
温从安被聪聪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望着聪聪,努力笑着说:“聪聪很喜欢青蛙面具吗?”
聪聪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妈妈听过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吗?”
温从安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撞了一下,难过的要死。当年她怎么舍他而去?即便是知道他会被抢走,她也应该拼死把孩子抢回来,而不是与他分隔四年,让他这四年没有母亲关爱,让孩子和她在这四年来都生活在痛苦与思念之中。
温从安感觉周围的人和物都在晃动,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手臂渐渐麻木,可是她依然咬着牙紧抱着聪聪,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离开。没有人,能再把他们母子分开。
“从安小心。”
随着一声惊心的唤声,站不稳的温从安被莫时容从旁边扶住,并且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莫时容想接过聪聪,却发现温从安抱着聪聪的手臂抓得很紧。
莫时容一手拥着温从安的肩膀,一手托着聪聪减轻她手臂的压力,轻声同温从安说:“孩子我来抱。”
温从安潜意识的摇头,眼眶里蓄着满满的泪水,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凝望着她的宝贝。
莫时容轻叹,商量道:“你抱了很久,太累了。”
聪聪伸手抹掉温从安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妈妈,你怎么哭了?”
温从安摇头,哭着笑:“妈妈太高兴了。”
托尼看着眼前这仿佛一家三口一样依偎在一起的人,整个胃都绞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陶睿就是莫时容?他和莫时容几乎水火不容,可是陶睿又是巡演投资人,这让他,怎、么、办、才、好?!
“那个……”托尼用了好一番精力才稳住了情绪,努力想和就是陶睿的莫时容说一些什么话,来缓和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可是他才开口,就被莫时容打断。
“从安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离开,没问题吧?”莫时容仿佛摒弃了前嫌一般,平静的问道。
托尼一愣,忙不迭的摇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莫时容点头,还是从温从安的怀里接过聪聪,并且牵起温从安的手,三人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会场。可以想象,他们离开之后,会场将会变成一个大八卦炉,说不定还会求助场外亲友团,努力深扒温从安和莫时容之间的关系。
莫时容将聪聪放在安全座椅上,并且扣好了安全带。温从安从另一侧上车,坐在聪聪旁边,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同儿子分开似得,不停摸着他的小脸,亲吻他的额头。
莫时容坐进驾驶位,通过后视镜看到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的堆砌。从安那么喜欢聪聪,为何在“重逢”后还会视而不见?生下孩子后,不愿意看、不愿意抱,当真只是因为对他的恨吗?可是孩子,并不能全部代表他啊,孩子一半的血液,是她的。
兴奋了一天的聪聪,连午睡都没有,这会儿在车上很快便睡着。可是,一双小手还紧抓着妈妈的手,像是害怕妈妈会再度离开他一样。
接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温从安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眼前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她无数次想象,她的宝贝长什么样子。小小的他,眼睛像她,鼻子和嘴都像莫时容。这是她和莫时容的孩子。想到这里,温从安忽然觉得心很痛,越来越痛,渐渐开始呼吸困难。
察觉出异样的莫时容紧急把车停在路边,从车里下来,打开后排车门,担心万分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温从安抬头,看到莫时容,忽然大力将他推开,自己也从车狼狈至极的下来。
“从安。”莫时容皱眉轻唤。他已经把姿态压得极低,是他从未有过的。
温从安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终于,难熬的时刻过去,温从安瞪着身旁不愿的莫时容,声音冰冷的说:“抱歉我没办法和你同处在一个空间。聪聪睡了,我们没有必要离太近。”
说完,温从安提着裙子转身离开。莫时容大步跨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虽然动作强硬,但是语气依旧低软:“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酒店,你就当我是司机。”
温从安撇开头不看他,冷漠道:“我可以乘计程车。
莫时容不想拆穿她可是,他轻叹一声:“你带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