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那好,你告诉我,你所谓的没有童年是怎样的一种童年,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经历过孩童的阶段,直接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逃亡,看着亲人被杀,想尽办法去杀别人,直到遇见师傅被带上山。”
帝辞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用的是他一贯清淡的语气。
景舞却觉得,好悲哀。
她曾经以为,不受父皇的重视,在宫里受尽欺负,甚至连饭也吃不上的那些日子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可是这些和帝辞比起来,算什么呢?
“帝辞,我不该用我学到的仁义礼法来衡量你的。”
空气中有短暂的静默,帝辞并没有接景舞的话,而是直接换了话题。
“现在换我问了,为什么喜欢叶庭深?”
景舞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毕竟问这样的问题除了情情爱爱的,含金量不高,他也并不能了解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怎么会想要问这样一个问题?”
“回答就好。”
“我也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是不喜欢他的,你也知道,为了不嫁给他,我还逃婚阴差阳错地去了你那里。不过也许一开始就是喜欢他的,只是我太排斥父皇连问都不问就安排我的婚事,所以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其实你这个问题有点无聊,他那么优秀,很多姑娘都很喜欢他,不是吗?”
“叶庭深有的优点,别人未必就没有,你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他,而不是别人?”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是在糊弄你,真的是连我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就偏偏是他。我现在倒宁愿,不是他。”
“因为慕情?”
“嗯。”
“慕情已经死了。”
“就是因为慕情不在了,才最难解,她若是活着,我便可以知道她现在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她若还是喜欢叶庭深,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竞争。可偏偏,她不在了。她不在了,我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成分是因为叶庭深,或者说,是因为我。”
景舞看着渐渐变大的雨,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怎么办呢叶庭深?你看,慕情的这个问题好像是无解的。
“雨大了,你还要继续坐在这里吗?”
帝辞感受到雨飘进屋檐下,微微蹙眉。
“没事,这样温柔的雨,还能叫人生病不成?”
“你不睡无所谓,但我要睡觉了,作为我的丫鬟,你这样在外面会影响我的休息。”
“这是什么说法?我坐在这里又不会发出声响吵到你。”
“进去,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无理取闹。”
景舞只好不情不愿的进了屋。
这么来回地折腾,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丫鬟倒比主子起的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