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她放进来,然后你们出去。”
长白不敢耽搁,幸好展家的药方设了卧榻,也不用再转步去卧室,免得再颠簸病人。
说起来,展家药房的卧榻还是展云天专门为长白设的,从前展云天的父亲展兮教她医术的时候,她在展家药房一呆就是好久,有时候看医书研究草药忙着忙着就睡着了。因此展云天便着人在药房里设了卧榻,方便她累的时候休息。
虽知救人要紧,但关门的时候看着她身上的湿衣服,展云天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吩咐厨房熬些姜汤。”
“是,公子。”管家领了命便忙不迭的去执行了。
长白看叶长斋背后的衣服已经沾在伤口上,硬撕只怕能把昏过去的人也给活活疼醒,因此只好选择用剪刀慢慢剪开,只见叶长斋的背,已经血肉模糊,下手之人,何其狠毒!
má • zuì,清洗,上药,包扎,这些步骤并不难,可是叶长斋的背已经被打的一块儿好皮都没有,因此清洗这包扎这两步长白进行的十分缓慢,尤其是包扎的时候,她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让纱布别沾在肉上,防止换药的时候病人又要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眼见天都快亮了,才终于全部包扎完毕,她又探了探叶长斋的脉搏,确定人已无大碍,才终于能喘口气。
叶长斋身上的衣服被剪的乱七八糟,眼见是不能穿了,长白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怎么样了!”
景慕在门外等的已经是心焦火燎,好不容易听到屋里终于有声音了,恨不能直接冲进去。
展云天默默翻了个白眼,依照小白的医术,除了安然无恙,还能怎样?
“没事了,只是你先别进来,找两个丫鬟来......来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你再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扎的时候太费心神,太耗力了,长白觉得自己眼前都出现了重影,连说话都需要拿出很大的力气。
“你怎么样?你先出来!”
展云天瞬间就察觉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联想到她又是湿着衣服在里边待了这么久,展云天只觉不妙,她可千万别发热。
长白体质特殊,打小儿不管什么病,只要不发热倒没什么,但是一旦烧起来,就特别难降下去,先高烧再低热,非得昏昏沉沉烧够一个月才见好。就连父亲医术那么好的人都对她这种症状束手无策。对别人而言普通的发烧而言,在长白身上,就是一场大病。
丫鬟们进去了,长白才缓缓出来。只是脚下真的好沉啊!迈个门槛都好费力......
“小白!”
“长白!”
在展云天和景慕的双重惊呼中,长白只觉得眼前一黑。
展云伸手将人接入怀中,该死!隔着衣服,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
“准备冰水,照着父亲以前给她开的方子熬药!”
“是,公子。”
这下好了,展府里一下子病倒了三个姑娘,虽说有一个是装的。
长白的脸烧的绯红,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展云天守在跟前,仅仅是早上到傍晚,衣服都让丫鬟换了四回,这还是怕来回换衣服张风,已经尽力克制的情况下才换的,实在是长白的衣服湿的不成样子,不换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