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兴冲冲的在人群中东看西看,摩拳擦掌准备去敲钟。
中原中也牵着伏黑惠,还没来得及追就看到太宰治一溜烟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让中原中也气得想骂人,但又顾虑着旁边小小的孩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直到这种时候,两个少年脸上活泼的笑意,才让人忽然想起,除了他们强大的能力和高位的身份,他们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正该是这样活力爽朗的年龄。
几个小的都各自去找祭典和敲钟玩,就只剩下风间院斓和织田作之助两人,倒真的实现了二人世界。
“总觉得年纪轻轻,却过早有了个过分完整的家呢?”
风间院斓抬手揉了揉织田作之助因刚刚第一次的主动亲/吻而羞意泛红的耳垂,笑着打趣道:“提前步入了养老生活一样。就是不知道这几个什么时候能dú • lì出去,自己去找自己的老婆。”
——这是我老婆,别总霸占着,有本事自己出去找一个。
此处特要艾特某太宰。
听出风间院斓话语间隐隐的嫌弃,织田作之助“噗”的笑了出来:“就算没有他们,斓你也是养老的心态,没区别。”
“我第一次在港口黑手党看见你时,就在想,港口黑手党里没有野心的人可实在是不多。我是因为有自己的理由,才会拒绝黑手党里那些伤人性命的工作。可你呢,怎么会有人参加帮派,却毫无血性?”
因为风间院斓的岔开话题,织田作之助刚刚的羞涩也消退了下去,反而被勾起了回忆。
他一边回想着之前见过风间院斓的每一面,在今天这个到处都是一家人或情侣出行的重要日子里,竟也有些感慨。
“不过我很高兴,那天能巧合的在港口遇到斓,并且给你发了传单,让我们的故事得以开始——虽然我收到的是一枚针织戒指,但我很喜欢。”
织田作之助说着,伸出手掌,向风间院斓展示自己无名指上浅蓝色的针织戒指。
这是那天凌晨,风间院斓从暴雨中夜奔敲响织田作之助的家门后,当着他的面,编织的独一无二的戒指。
因为材质容易受到污脏磨损,织田作之助一直珍惜的将它贴身存放,直到今天这样重要的节日才将它带在手上。
风间院斓呼吸无意识的放缓,目光落在织田作之助的手掌上无法移开。
织田作之助有一双足够好看的修长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浅蓝色的针织戒指像是一个柔软梦境。
他像是受到蛊惑一般,伸出手握住爱人微凉的手掌。
风间院斓垂下眼眸,姿态虔诚得如同神明面前的信徒,在织田作之助带着戒指的手掌上落下一吻。
银白色的发丝从肩头散落,挡住他的面容和神色。
“愿年年岁岁,皆如此夕,与君相携。”
“织田作,你是我全部的勇气,救我于无光黑暗中不至迷失。”
风间院斓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音节都重钧千斤,即便是在热闹喧嚣中,却依旧清晰。
织田作之助怔怔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带着破碎般美感的青年,本来想要问出口的很多疑问,忽然就不再重要了。
不管斓是谁,都是他的爱人……这就够了。
到底是博多还是东京,雨夜里浑身血气背后发生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斓是他所爱之人,如果有谁想要伤害斓……
织田作之助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坚定的锐利。
一点冰凉忽然落在他的脸颊上。
织田作之助讶然抬头,就看到飘飘扬扬的轻雪从天空落下,在寺院灯火的映衬下,染上温暖的颜色。
“斓,下雪了。”织田作之助反手握住风间院斓的手掌,十指相扣,向他笑道:“新年的第一场雪,也是与斓共度。”
风间院斓笑着应了,他抬手,于汹涌人群和热闹繁华中,拥住自己的爱人。
全世界都落在了他的怀里。
……
“所以,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偷看?”
中原中也带着伏黑惠找到太宰治时,他正藏身在寺庙红漆的柱子后面,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蹲着偷瞄着什么。
“嘘。”太宰治一惊,立刻反手拽住中原中也的和服下摆把他拉得蹲下来,向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风间院那家伙,耳朵灵得和狗一样,你小声点。”
“?”
中原中也纳闷:“和耳朵有什么关系,你在干什么不能被风间院发现的坏事吗?”
少年狐疑的顺着太宰治用手指示意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他的面容“轰!”的一下红了个透。
“这,这这……”中原中也的脸色红得几乎与发色一致,像是点燃了的火焰,就差头顶冒烟了。
从未见识过成年人世界另一面的纯情少年,手指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站在寺庙庭院中相拥而吻的两人,连话都结巴得说不清楚。
伏黑惠和太宰治顿时齐齐向中原中也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还是太年轻,竟然还没适应家里有两台自动撒狗粮机器。这么容易害羞,以后出去别说是我们家的,丢人。
太宰治更是骄傲的一挺胸膛:“中也真是不行,不仅游戏机玩不过我,连这个也没见过吗?我可是听过深夜付费电台的人。”
“付付付费?”中原中也难得没有怼回去,反而更紧张了,肉眼可见的有汗从他的额角流下。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