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流被雪轻一喝,猛地回神,连忙把头低下,说道:“草民会讲《薛仁贵西征》、《三侠五义》,还有一些宫廷秘闻,不知小姐想听什么?”
云桑:“我想听当今丞相尚奕的故事,你可会讲?”
方平流当即变了脸色,他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颤抖,“草民不敢!”
云桑见他这幅软弱的样子,心里厌烦极了,她蹙眉道:“大殷朝可有任何一条律法说不许讲官员的故事?”
方平流摇头:“没有。”
云桑:“既然没有,你怕什么?还是说,你不知道他的故事?”
雪轻满脸嫌弃道:“小姐,此人一看就是个废物,咱们还是换别家吧?”
方平流一听自己竟然被如此羞辱,羞愤道:“这位姑娘,草民堂堂七尺男儿,还请姑娘莫要轻视于我。”
云桑勾唇一笑,而后故作单纯说道:“轻轻你退下,我看这先生是不知道尚相的旧事,并不是不敢讲。”
方平流闻言立刻顺杆子往上爬,“是的,在下区区草民,怎么会知道丞相旧事呢?”
云桑:“我是从西北来的,在西北人人都知道尚相是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没想到先生身在帝京,竟然丝毫不知吗?”
“还请小姐赐教。”
“西北戍边将军韩国公,你可知晓?韩国公的女儿曾是尚相的妻子,二人婚后也算恩爱。但尚相在京为官,韩国公远在西北,因此很难在尚相的仕途上给予帮助。尚相一心向上,为此可谓是机关算尽。才到京城第二年就一连取了好几房侧室,其中还有当朝刑部尚书的妹妹。
后来,夫人有孕无法侍夫,尚相便冷落了夫人。夫人遭奸人陷害,孕中几次受伤差点小产,但是最终还是顺利产女。可惜夫人因为身体亏空,生下女儿就撒手人寰。然而此时,尚相却毫无悲伤之意,将夫人草草下葬后,直接提了二房林氏做正妻。
林氏小人得志,成为主母后苛待先夫人的女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对此,尚相不仅毫无表示,还因为宠爱林氏,而故意默许林氏的行为。丞相府里,上至尚相,下至伙夫,所有人都以欺负那孩子为乐。索性那小姐命大,活到了出嫁。否则,肯定早就下去见自己亲娘了。
我本以为这不过是有心人抹黑丞相的话,可我昨日路过丞相府,亲眼见到林氏对王妃冷言讥讽,想来传言也并非尽是虚假。不过这帝京里,竟然无人知晓此事,想来可能是丞相故意封锁消息吧?唉,让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做丞相,还真是苦了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