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鼻头发酸,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名字的寓意。
在现代,她的母亲出生于普通家庭,在他们那个年代,养蚕是一份很难看到前景的事业。但是她的母亲,仍然毅然决然的把养蚕这件事坚持了下去。
后来还遇到了想要做定制服装的她的父亲,两个人一见钟情,孕育出了小生命以后,就给孩子起名叫桑。
云桑得知这个故事的时候,还跟母亲打趣,说:“幸好没有取名叫蚕,否则一个好好的姑娘,起名叫云蚕真的就精彩了。”
云桑的母亲拍了一下云桑的脑袋,板着脸道:“你当你妈是个什么人啊,哪有用虫子给自己的孩子起名的。”
当时的云桑笑的很是开心,她与父母的关系一向十分和谐,当初穿越过来,面对尚云桑这样的家庭时,她甚至一度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只不过那份怀疑很快就变成了怨恨,她恨尚奕,恨林风娘,恨丞相府的所有人。
恨他们明明长得像人,却偏偏做虫一样的事。
蚕吃了桑,还能生产蚕丝。而他们,就好比侵蚀了千里之堤的蚁穴。
云桑咬紧了牙根,趴在墙上继续偷听。
因为错过了一会儿,对面的话题已经从云桑转变为了云桑的母亲,韩卿卿。
贺乔道:“殷王的势力,最为庞大可怖的,说到底还是他手下的军队。即便我们瓦解了他在朝中的势力,可只要他有军权在手,皇上的江山便还有威胁。”
尚奕道:“这个不足为惧,这天下的兵马也并非都是他殷望銮一个人的。”
“只是殷王毕竟是韩国公的外孙女婿,他大概不会跟自己的外孙女婿为敌,因此咱们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那韩国公也是个傻的,愚忠之人,不足为惧。先帝命他除了军务相关以外不可以跟京中联络,几十年来他竟真的一次都没有联络过。想对付这样的人,只需要让他自己交出军权即可。”
听到尚奕这么说,贺乔沉吟片刻,计上心头。
“早前西域进攻北蛮,只怕他们的目的不止于此。韩国公驻守西北多年,他的行事风格只怕早就被西域人摸透,而且他毕竟年事已高,丞相只要以此为理由上书要求韩国公回京享清福就可以了。”
尚奕眼前一亮,这倒的确是个可行之法,而且只要殷望銮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一定也不会阻拦的。
一个边将最忌讳的,除了通敌叛国,那就是被敌人摸清了套路,从此失去作用。
贺乔接着说道:“丞相也是为国考虑,想必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哈哈哈哈,说的是啊。”
另一边,云桑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隔壁那两个人恐怕不是个傻子吧?
多年交战下来,胜负必定是有来有回,西域人了解她的祖父,她祖父也会了解西域人啊。
如果让她祖父从边疆撤出,恐怕,西域人连暂时维护和平的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了,直接一举进攻。
新去的边将不仅不了解西域人的行事风格,也不得边境将士的军心,如此一来,这不是引贼入室吗?
这跟打开大门对外侮说:“你来打我啊!”有什么区别?!
她都能想清楚的事情,怎么对面俩傻子就跟魔障了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