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跪在殷望銮身前,“是属下不敌,属下回去后会自行领罚。”
十六也蹙着眉跪在了地上,“属下也有错。”
殷望銮:“不必,这人的武功本就在你我之上,今日来不过是探底罢了。他既然承认了朝廷里的鬼是他,那等回去了只要清理了就可以。”
云桑听着殷望銮的话微微一愣,“你还没跟她交手,就觉得他武功比你好了?”
殷望銮坦然道:“他武功路数复杂,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在他身上都可以看见。”
云桑点点头,没再多说。
回到苏州府以后,云桑睡了一个并不算安稳的觉。索性噩梦惊醒的时候,殷望銮就在她身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看着殷望銮睡梦中无意识收紧的手臂,云桑抿抿唇角,凑到殷望銮身边。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被殷望銮的衣服吸收,黑夜中,殷望銮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翌日,殷望銮提审花颖。
花颖大概是在牢里受了些精神上的折磨,当他被人拖着上了公堂的时候,云桑不由一惊。
这面色惨白浑身软的像没骨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花颖?
殷望銮还没开口,花颖便全招了。不过都是些中饱私囊的事,顺便还招了跟尚奕私下联络的事。
花颖趴在地上,哭着说:“尚相承诺,保我前程无忧,还说苏州山高皇帝远,一定不会被发现。”
殷望銮对着云桑招了招手,云桑从侧方的屏风后面走上了公堂。
“怎么了?”
殷望銮再次招了招手,云桑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殷望銮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么了?”云桑又问了一句。
殷望銮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花颖交代的事,足以对付尚奕,你要现在出手吗?”
云桑沉默了半晌,刚刚花颖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了,可是她并不想现在对付尚奕。
她要做的从来不仅仅是让尚奕去死,她要做的,是让尚奕一点一点的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要让他体会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最后再让他看着自己这个从来不被重视的女儿,以云桑之名,陪伴着殷望銮一起走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云桑摇了摇头,“不,但是可以留着花颖吗?”
殷望銮:“可以,现在苏州救济灾民的事情还需要有人主持,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趟临安。”
“去临安?临安怎么了?”
“临安也有洪灾灾民,我们去看一眼情况,顺便监看一下临安府的案子进展。”
“那花颖你打怎么办?”
“暂时让他留在苏州,等临安的事情处理完了,在带他回京。”
两个人在讨论花颖处理办法的时候,底下的苏州府衙役面面相觑。这公堂之上两个人这么明显的亲亲我我,这是把礼法置于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