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鸢心头微怒,若是安陌白死在这里,大诏便又少了一个说真话的人。
所以,她怒了。
男人蹲坐在地上,脏乱的黑发挡住了脸。
他定定地看着顾绯鸢,一字一句泣血道:“当年我为了浙州之事,奔波千里,妄图寻找清醒之人,可我现在却沦落至此,我早就放弃了。”
小孩从屋前扑进男人怀中,轻轻叫了声“爹爹”。
顾绯鸢忽然想起卷宗上记载的内容。
他说他奔波千里,那便意味着,他来自浙州。
而不是陪同孙大人去往浙州的随从。
但……卷宗上却从未提到浙州之人。
那他,究竟是谁?
“站住!”
顾绯鸢见男人抱起小孩,连忙上前拦在了他面前,语气坚定:“孙大人死了,死状极惨,被人硬生生放干了血,只有你知道当年浙州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
“他是活该,”男人轻笑一声,低头看着顾绯鸢,“他该死,查什么凶手。”
说罢,他便绕开顾绯鸢,朝前走去。
看他之前的身手,是会武艺的。
若是他走了,那孙大人的案子有没有线索了。
她声音拔高了一份,美目掠过怒意:“那你为何还要留在京都,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不离开,还是说京都之中,有你不离开的原因……唔!”
冰冷如同金属般的手腕钳制住她纤细的脖颈。
她眉头紧皱,眼角绯红。
男人的钳制,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放开她!”
安陌白脸色苍白,修长的舞文弄墨的手掌想将男人的手掌扯开。
但却无济于事。
“嗖!”
破风而来的长剑从男人耳边划过,斩断了一段发梢。
男人瞬间松开了手,顾绯鸢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