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宾客也是恍然明了,都知道太傅家有个又“丑”又“傻”的七小姐,这样一来,还真是对号入座了,这身打扮在这种场合,还真的只有“傻子”能穿出来。
众人同情一把:太傅大人家门不幸啊!
这里轮不到李挽秀和江心茹母女四人说话,她们倒是乐意看戏。
姜氏满脸堆笑,赶紧圆场道:“我家老七养在深闺多年不出家门,没见识过场面,也怪我这个当娘的疏于管教,今日出丑,让各位扫兴了。”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带七小姐下去换身体面的衣服。”
能变成凤凰的野山鸡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三言两语便圆了场面,只是这场好戏不唱下去,多对不起下面这些看好戏的宾客?
宋念卿接下她的独角戏,狐狸眼儿无辜又纯良的看着她:“二娘,我娘留下的这身裙子不好看吗?为何要换掉?”
姜氏脸色变了,接不上她的话,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傻子,提她那死去的娘作何!
眸光流转,藏在白纱下的嘴角一弯,又把戏份抛给了面色倏然僵硬的宋文承:“爹爹刚才那般凶,也是不喜欢这裙子吗?”
对上那双含了一层濛濛雾气的狐眸,似怨似委屈,一如当年那红颜命薄的女子灵动双眸,恍如隔梦,宋文承一时张口无言,如鲠在喉。
刹那间,狐眸含着氤氲的雾气凝成晶莹水珠,溢满了眸子,鼻子一吸,啜泣的嗓音颤声道:“这是娘亲唯一留给女儿的遗物,其它都被那大火给烧光了,女儿平日都不舍得穿,就等着今日寿宴上穿给爹爹看。”
宋念卿以袖掩面,看似伤心抹泪,实则掩嘴偷笑。
这只成精的狐狸祖宗啊!
“竟不想、竟不想爹爹会不喜欢。”鼻子又是一抽一噎,真是招人心疼极了,“小时候听嬷嬷说,爹爹与娘亲的感情可好了,爹爹、爹爹是不是现在把娘亲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