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直接宣告天下:今生不入帝王家,只做寻常百姓妻,这算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拂了她的意,当时只以为她是稚气未熟,童言无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这般执着。
嗓音清凉,不温不火,白清筠道:“还是那句话,筠儿不愿入帝王家,还请姑母成全。”
“你!”白皇后愠怒,气的险些砸了手上的琉璃茶盏,这个侄女的脾性她了解,性子清高孤傲,她不愿做的事情没人逼得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既然如此,你给本宫个理由,为何不愿嫁入皇家?”
“筠儿心有所系,”白清筠不惧坦然。
白皇后五指徒然握紧手中茶盏,眯眼:“是何家子弟?”
白清筠抬眸与她相视,明眸灼亮,似有星影绰绰,她笑,淡如云雾:“南相府,南相大人。”
“!”白皇后惊,手上一颤,茶盏里的茶水洒到手背些许,良久未语。
白清筠失笑,拿起帕子替她擦拭手背上的水渍,“姑母不必诧异,筠儿已经钟情他多年,”那时,她还未及笄,第一眼见他,便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他。
“当年他还救了我一命,”忆起往事,她眉目温柔,尽是痴缠,
当年,她年纪尚小,跟着静修师太在寒隐寺修行,一次下山,她前面的路突然被一群武功极高、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青衣人拦住去路,在她无助失措的时候——
“让开,”两个字,清淡如缥缈云絮嗓音,被身后的清风带到耳畔,却好听的让她失了神儿。
她回首,身后,当时还是年少模样的他已经眉目如画,玉骨谪颜,一袭雪衣清凌,如冷月,让人可望不可即。
一眼,从此她便满目皆是他。
有他在,她的心瞬间平静不少,她躲到路边,看他手无寸铁,一道残影掠过便闪身青衣人群中,一阵刀光剑影,片刻须臾,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杀生予夺,不过弹指刹那间。
那天,他解决完青衣人,突然吐了一大口血,昏倒了,她把他带到寒隐寺休息,后来他的两位近身侍卫在寒隐寺找到了他。
然后他突然不告而别,她在他留宿的屋子发现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南,”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南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相大人,名唤南似雪,他还有个好听的字,唤子莲。
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把她忘了,还记得,她在皇宫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他给的回答是:没印象。
她只能无奈苦笑,原来南相大人记性这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