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涵和楚文昊是亲兄妹,身后都是祥忠侯府,若是南相不想卷入夺嫡纷争,便也不会与落繁公主扯上丝毫干系。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跟你不一样,”白皇后轻叹:“楚暮涵身后不仅有祥忠侯府,还有皇上,如今南似雪立场不明,他其智如妖,就连皇上都难掌控,皇上若是想要牵制他,让楚暮涵嫁给他不是不可能。”
若是南似雪娶了楚暮涵就是驸马爷,也算半个皇家人,他若不想卷入夺嫡中,只能效忠皇上,站在皇上一队。
“筠儿懂了,”听罢白皇后一席话,指尖停了转动佛珠,白清筠敛下明眸,眼底凝神沉思。
夜深,白清筠便起身出了长荣殿,系上披风折回国舅府。
亥时,月儿朦胧,宫殿的琉璃瓦上有黑影如疾风掠过,快如闪电,只留风声。
御书房还亮着烛灯,案桌上燃着安神香,元帝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身后云浅鸢轻轻给他揉捏太阳穴。
元帝缓缓睁眼,眼底疲倦,他挥手:“你先回去休息,朕还要批会儿奏折。”
“皇上不要太操劳,注意身体,”端起案桌上的空药碗,云浅鸢俯身一礼:“臣妾先告退了。”
出了御书房,方公公在门口守着,接过她手上的药碗,弯腰恭敬:“云妃娘娘辛苦了,”这几年皇上的药膳,都是她每晚来伺候着。
云浅鸢笑道:“方公公客气,这是我该做的,能伺候皇上,也是我的荣幸。”
这鱼龙混杂的皇宫,也就数云妃安分守己,不争不抢,虽是云朝亡国公主,但也讨元帝欢心,没受过什么委屈。
离了御书房百米远,云浅鸢走在回自己宫殿的小路上,旁边跟着贴身侍女紫柠,路上宫灯惶惶,人烟甚少。
突然,一只大手钳住云浅鸢的手腕,拽她到一颗粗壮的大树后面,如此猝不及防,吓得紫柠想要惊叫,隔着灯光看清那男子的轮廓,惊叫声又咽回了肚子。
她平复好情绪,眸子警惕环顾四周是否有来往的宫人。
树后,光线昏暗,云浅鸢低吼:“夜闯皇宫,你不要命了!”他突然的到来,让她心惊胆战,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人抓住他,他绝对会没命的。
男子一袭黑衫,浸了几分夜里的露水,昏昏沉沉的光线里,冷峻分明的轮廓明明灭灭。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拥她入怀,下巴抵着她消瘦的香肩,闻着她身上久违的香味,嗓音低沉:“我想见你,不要命也无妨。”
云浅鸢心一疼,狠狠推开他,语气冷漠决绝:“我说过,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我现在是皇上妃子,日后你也会娶妻生子,望我们各好自为之。”
“这辈子除了阿鸢,我谁都不娶,”紧握她的手腕,不愿放手,他深深凝着她的眸子,深邃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