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难寻知道月伯的用意,嗤笑一声,月伯也并不理会。
等到了月仙宗里面,雁难寻两人发现,四周却无一个路过的弟子,全无半点宗门的氛围。秋玉儿却是见得月仙宗一副好景色:彩霞喷弥,仙阁林立。雾生五行孕灵气,道分八卦产阴阳。石阶连道路,青莲含万法。鹤猿守心,迷路山兽不高鸣。道人练武,腹有神仙剑一支。果然是担得起月仙之名,称得上神仙境界。
秋玉儿受此美景,心喜说道:“雁难寻,这里果然是好风景。”
“是啊,月仙宗果然名不虚传。”
雁难寻附应说道,但却没人注意到雁难寻触景生情,眉宇含着一股思乡之愁。
“那是当然了,姑娘喜欢我月仙宗就好。”
月追崖此时也办完事情,听见秋玉儿夸月仙宗,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犹如得胜一般,还不忘朝雁难寻挑衅了一眼。
秋玉儿收起表情,有些不喜,雁难寻也嘲讽说道:“怎么,事情办完了?”
月追崖被雁难寻怎么一激,涨红了脸,咬牙说道:“我月仙宗名门正派,从不干苟且之事。我只不过吩咐他们几句而已,又没害他们。”
雁难寻白眼说道:“我又没说你害他们。”
“你!”
“哎。”
身前的月伯叹气摇头,瞪了月追崖一眼,口中呼着他的名字。而月追崖听月伯呼喊,也不敢多造次,忍住雁难寻的讥讽,和月伯并肩走到一起。
月伯对雁难寻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便是一直无言的带路,雁难寻也不多问,反正等到见了月宗主,一切就会明白了。
四人走了一段路程,走到一间月仙宗最大的阁楼,月伯停住脚步,对雁难寻两人说道:“二位,我们宗主的房间,就在里面。”
四人走上阁楼,约莫走到中层,月伯领着雁难寻两人进了一间走廊,行至深处,月伯又停下脚步,月追崖也整理表情,雁难寻两人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月仙宗宗主的房间了。
“宗主,有两位客人来访。”
“客人?什么客人这时候来我月仙宗,也罢,请进来吧。”
门内传来的声音,想必就是月宗主的了,但听声音看来,浑厚有力,正值如日中天,威严有加,完全听不出是一个受了伤的人的声音。
而月伯也得到宗主的指令,躬身说了个是字,便推开房门,退到一边,对雁难寻两人说道:“两位少侠,请吧。”
雁难寻毫不客气,大步上前,秋玉儿倒是出家门而来的第一次见大门宗主,有些紧张,紧紧跟在雁难寻身边,大气也不敢多出。月追崖却是皱着个眉毛,看上去有些惧怕他的父亲宗主,但等雁难寻和秋玉儿两人走了进去,自己也动起脚步。
月伯见三人都进去了,自己则是最后一个进的门,并且将门小心关上。
进门第一眼,雁难寻和秋玉儿便看见中堂处坐着一个大约中年年纪的男子。那男子,此时气候正值深秋,本是受伤的身躯,也不知道冷,只是披着一件布制的单薄长袍,裤子也是如此,手中拿着一本不知名的古籍,正对着油灯阅看。仔细看去,面容与月追崖有七分相似,但气质却比月追崖威严许多,也怪不得月追崖怕他。
“这两位是生面孔啊,月伯,他们是?”
月宗主也比月追崖的行事沉稳老练些,放下手中的古籍,雁难寻才得知是一门剑谱,虽说不是月仙宗的剑法,但剑风与月仙宗的剑法,大为相像。
“哦,宗主,这位小姐是银汉城秋家秋神医的千金,这位是雁难寻公子。”
月伯上前几步,走到月宗主的身边,恭敬说道。
月宗主也没个受伤之人的模样,精神饱满,但竟然忽略过了秋家背景的秋玉儿,听到雁难寻的名字,而是睁大眼睛,仔细打理了好几眼,才惊声说道:“姓雁?雁难寻?哎呀,怪不得第一眼看去就有些眼熟,原来是雁文首的令郎,失敬,恕月某失敬。”
月宗主不顾伤势,惶恐起身,对雁难寻抱拳说道。
除去雁难寻,在场的三人大惊,没想到对于雁难寻,宗主竟然是如此恭敬,尤其是秋玉儿,还没注意到月宗主忽略了自己,只是心中期待,雁难寻的身世,自己终于要知道了么。
雁难寻则是反常的苦着张脸,怎么在这里遇见熟人了,自己也不认识月仙宗的宗主啊。
月追崖不识氛围,出声问道:“爹,雁文首,这名字有些耳熟啊,他谁啊?”
“你给我去长长见识。”月宗主瞪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眼,怒道,“三皇城文首雁才生雁青衣大儒,你不认识?可别我丢脸了。”
这对父子,不像父子,却似两个活宝,月追崖被父亲骂了,这会却不害怕,只是嘟囔说道:“他啊?三皇城的雁家不是被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