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自己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母亲。
一边是自己的子女们。
“小妍，我们跟奶奶道个歉好吗?”
单父放软了语气，带着点请求的意味问连忆。
单舒星那边她是知道的，肯定不会道歉的。
只能连忆这边了...
“小妍..”顾母见连忆不出声，也看着她。
连忆仍旧看着奶奶。
“我可以跟奶奶道歉，但是奶奶是不是应该也跟我道歉呢，你说我是没爹的野孩子，还叫我和单舒星去死，我昨天也是太伤心了，才忍不住和奶奶呛声。”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若是奶奶这么不喜欢我，觉得我做什么事都是在和奶奶呛声，那以后奶奶在的地方，我就不出现便是了，免得惹奶奶不高兴。”
“妈，我想回外婆家住几天。”
连忆看着顾母，眼泪挂在眼眶里，仿佛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妈，是这样吗？”单父表情有些不好看。
“我..”奶奶有些心虚，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她顾妍本来就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是我们单家收留了他们母子。”
听到这句话，不只是单父。
就连顾母也是一脸愣怔的样子。
她叫他顾妍..而不是单妍。
收留..
原来在她的眼里，她们母女只是被单家收留的。
顾母跌坐在地上。
奶奶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瘪了瘪嘴，也不开口了。
难得的沉默。
“行了小妍、舒星，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单父语气有些疲惫。
他鲜少让小妍、舒星和这个奶奶见面。
就是怕发生像这样的事情。
逢年过节他也很少带两个小孩子回去。
也不知道这次奶奶怎么了，一句话不通知，提着行礼就过来了。
连忆没有离开，站起来去扶顾母。
她把顾母扶到沙发上，又倒了杯温水，“妈，喝水，不要难过。”
这句话让顾母情绪达到了制高点。
她抱着连忆小声啜泣了起来。
连忆只得轻声宽慰她。
单父也不知道会是如今这个局面，要是他知道会变成先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大家聚在一起坐坐了。
还不如各过各的呢！
奶奶也不说话了。
客厅里就剩下顾母小声的抽噎声。
单父被一个头弄得两个大。
“妈，你先回房间吧！”虽然心情很烦闷，但是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带着哀求的意味。
奶奶可能也知道自己理亏，在这里呆着也不好。
佝偻这身子站起来走了。
单父一时间觉得奶奶的背影被落寞。
越发酸楚。
他忍不住在心里面骂了自己一生混蛋。
他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站了一会，也自己走开了。
客厅里面就剩下连忆、单舒星还有顾母了。
单舒星倒不是因为顾母难受而不离开。
他只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毕竟这种场面，他以前可见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连忆答应陪顾母出去走走，顾母情绪才稍微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