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有点想亲她。
面对突然凑进的大脸,温淼眼睛更瞪大了一分。
顾郴失笑,被她萌得下不去嘴了,但凡女孩眼里的青涩少一些,他可能在这马车上就将她办了。
现在她身上带伤,这个时候要她,也会少了很多趣味。
顾郴便消了那念头,最多玩玩温淼软绵无骨的小手,他自认为行径收敛,但小姑娘那双脸扉却也比春天的樱桃还要红。
*
顾言洗晕船,此行都走的陆路,路上偶尔会遇见跳出来说“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钱”的土匪亦或强盗,几乎都是刚开口,就被姚南南手里的骷髅刀解决了。
不过这解决,不是直接shā • rén,姚南南会将他们先打晕,然后抓到林子里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要审问他们,每次遇到这种状况,温淼都吓在马车里不敢出来,顾郴也不出去,手里的玉球转得咔咔响。
末了,温淼的耳朵都会被顾郴蒙住,等顾郴再松开时,那些求饶和害怕声都没了,只听见姚南南踏雪回来的擦擦声。
温淼不用猜都知道,那些土匪和强盗,亦如那天那些捕快,都一命呜呼了。
每当这种时候,温淼对顾郴的惧意就会深几分。
一路不算顺畅,这是顾言洗第二次出这么远的宫,儿时同耀宁帝南巡过,但那会儿前后左右都围满了侍卫,他和母妃坐在马车里,有一堆宫女和太监伺候,这次却是轻装简行。
那些江湖上的危险直面而来,当真是让尊贵的十二皇子殿下深刻地见识到这城外是怎样的一片虎狼之地。
他能想到,若是没有姚南南这么个变态的人同行,他可能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半月下来,顾言洗玉白的脸上生了个冻疮,而他那个好二哥顾郴,有美人在侧,倒是每天比谁都快活。
因为他捡的那小美人,也足足把行程拖延了好几天。
就比如这日,马车路过一块冰湖时,顾郴听见一道细微的咕噜声。
他目光从剑谱上离开,掀眼看对面正低头瞅自己手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姑娘。
即便这几日车马劳顿,小姑娘那张小脸依旧粉扑扑的,嫩白得泛光,只是唇上的红润少了几分,下唇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道很小的口子,像是有些干。
察觉到他的目光时,温淼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轻颤了下,抬起头。
顾郴最是受不了对方用那双清澈又懵懂的大眼睛看自己,一对望,他就感觉自己渴了。
他用手里的书敲敲她脑袋,勾唇问她:“饿了?”
温淼不说话。
“嗯?”
“有点。”温淼低下头去。
顾郴朝旁边的紫檀木匣子指,意思是让温淼吃里面的花糕和瓜子。
温淼搅着手指头,声音低低地:“都吃完了。”
顾郴瞧了瞧她那小模样,拉开匣子来看,里面五六个小格子里的吃食,的确一点不剩,只余一点糕屑和瓜子壳。
不由地,男人捏到温淼的小耳朵上,看着她笑:“什么时候偷吃完的?”
他那么一说,温淼挺直了腰板,有些着急,“我没有偷吃。”
就是每天吃一点每天吃一点,就吃完了。
顾郴掐掐她的脸,“那现在怎么办,没有吃的了。”
温淼怕他得很,眼珠子打着转,在想怎么回答他,目光不经意间略过男人身后那扇小窗。
微开的支隔窗外面,是一片冰湖。
冰湖蓝白,风吹过岸边,穿着雪衣的草和树和花抖了些雪进湖里,与湖里的冰水融为一体。
顾郴却误解了温淼的意思,忽对外面驾马的姚南南道:“停车。”
姚南南依言勒停马儿,顾言洗和毛窦不得不也停下。
顾言洗骑着马儿回头,行到顾郴的车旁,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异动,少年紧张地蹙起眉,“二哥,怎么了?”
按理说,再行十里就能进了扬州城,外城周围的地界不至于治安这么混乱。
顾郴道:“我饿了,要吃烤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