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是。。。”她想说是鬼,但是这么个鬼地方,鬼时间,她怕自己是乌鸦嘴,脑子硬生生转了个弯,换成了“天使吧”。
不管是人是鬼,雌性动物,都是爱听赞美的吧。虽然鬼也有漂亮的,但是天使的气质多好,她心里暗暗的想着,不愿意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招来任何风险。
“呦,嘴还挺甜的”
白裙子笑了,眉眼弯弯的,虽然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白,但是不可否认,长的的确是很好看。不过天使这个称谓明显不符合她妖艳妩媚的气质,妖精还差不多。她躺在地上,一边分析着,一边嫌弃自己都什么时候还有这闲心思。
白裙子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拨了拨她身上的衣服,又把她侧翻起来,一阵摸。
什么情况啊这是。她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喂喂喂,别动我别动我”,她伸出右手想阻止白裙子的动作,可是这哆哆嗦嗦的手还没伸出去碰到人家,白裙子已经快速的把手抽了回来,这粗鲁的动作让她一阵肝颤。
“小丫头,我看你投缘,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头不圆,我脸圆。她在心里愤愤的想着。但是见识到了这姑娘一秒飞上天的功夫,她只能装孙子扮乖宝宝。
她眼睛看向白裙子,缓了缓因为刚刚被侧翻而急促的呼吸,疑惑的问道:“怎么说?”
“还要怎么说,你这身子撞的飞出去几百米了吧。”说完白裙子嘴巴努了努刚才她踩过的闪烁的红路灯。
好几百米!她心里一阵惊呼,那,她还能活吗?
“你自己身体你应该清楚吧,我刚才帮你检查过了,你活下来的希望很大,但是器官损伤严重,你后背脊椎复原可能性不大了,换句话说,恭喜你,成为残疾人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向她,刚刚脑海里想的要对她客气的想法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凭什么这么说?是瞎说的吧?乱说什么?
白裙子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你不信我很正常,谁让我看上去这么年轻的,不过啊,我可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资深医生了。”
见躺在地上的那人眼睛仍然死盯着她,她撇了撇嘴,懒懒的解释着,“吸血鬼你听说过的吧,我就是,你要是不想残疾,最好趁现在让我咬一口,不然医生来了,回头不好解释你怎么痊愈的。”
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一定是幻觉,她这么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刚刚那双冰凉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触感还在,她要怎么劝自己相信那只是幻觉?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亲眼看着她又一次上演了一秒飞天的功夫,耳边还留着她飞走前的话:你有三天时间考虑。
她后来还是昏过去了,失血过多。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疼醒的。她慢慢适应了病房里的光线,眼神扫了一圈,隔壁床一个老大爷坐在病床旁,床上好像躺了个老太,她视线顿了顿,锁定了床尾在用毛巾给她擦腿的妈妈身上。
“妈”她声音有些嘶哑,喉咙有点干。喊出这句话都感觉嘴唇要破了。
“瑶瑶,妈在呢”。
瑶瑶看着妈妈肿起来的眼睛,明显是哭过的。她张了张嘴,想安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艰难的咧开嘴,对着妈妈笑了笑,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妈妈只是不停点头,也不抬头。
她盯着妈妈看了半晌,心里一个不好的预感慢慢的涌上心头。
“我是不是,要残了?”
妈妈惊慌的一下抬起头来,转瞬间却又浅笑着掩饰了过去,说着没有,别多想。
“妈,我有买保险,你要告诉我实情,我才能想办法去解决,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瞒我”。
妈妈叹了口气,在旁边坐下,摸着她打着点滴的手,擦了擦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医生说,没有希望了,怎么治,都得做轮椅了。
那一个下午,她都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自己坐在轮椅上生活,上班。想到了城市里设置的绿色通道,想到以后可能要把家里的厨房弄的低一点,要在马桶旁加一圈扶手,要把家门口的门槛去掉,就这么想着想着,眼前一花,她想去揉,才发现,手上还插着针,另一只手打着绷带,眨了眨眼睛,一片清明。耳后的枕头上,留下一片湿润。
她最终答应了那个白裙子的提议,在轮椅上装模作样的做了几个月,后来再没去过医院。因为她的容貌一直停留在了二十六岁,所以她后来换了工作,经常出国,避免引起大家的怀疑,再后来她送走了父母,送走了兄弟姐妹。就正式跟着白裙子,过上了一个吸血鬼该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