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少说少错的心态,在还没见识到梦里其他人是什么情况的前提下,顾瑶决定少说话。万一真实的大汉朝与梦境中的不一样,反倒显得她自己值得怀疑了。于是她很自觉的上了车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反正以她的判断来看,南宫麟现在肯定也是对她一肚子怀疑,只等见到公主去核实顾瑶说话的真假了。
顾瑶想的没错,南宫麟现在对她充满了疑问,她的奇怪举止和穿着,她出现的悄无声息却丝毫不会武功,她是公主的朋友却认识他?他年少离家,已经有4年没见过公主,镜子上的画像还是记忆中公主11岁时的样子。眼前这个叫顾瑶的,又怎么会一眼认出他?并且丝毫不忌惮他的身份,直呼名讳?
望了眼身边已经酣然入睡的女子,不由得觉得好笑。当真与我是相熟的吗?不然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的人车上如此放心大胆的睡着呢。
这世上,敢在我面前如此姿态的人,可都已经下黄泉了呢。
马车驾驶到城门口的时候,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出示了定国公府的腰牌后便直接往定国公府的方向慢慢驶去。
马车刚转弯驶入定国公府所在的路,南宫麟便远远听到了家门口等待的人激动的声音。在尝试了几次喊不醒顾瑶之后,便对马车外的轻檀吩咐道待会把顾瑶送进自己院子的偏房去,不要让人看见。
轻檀缓缓将马车停在大门口,快速跳下车正准备帮南宫麟掀起车帘的时候,一双瘦长有力的手轻轻撩开了车帘的一角,慢慢探出身来,跃下马车,动作说不出的雅致,又透着些潇洒。
“爷爷,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说罢便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
南宫麟的母亲夏知如是定国公的王妃,也是定国公唯一的女人。老定国公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留定国公南宫镶一子。南宫镶膝现如今只有南宫麟一个孩子,另一个,哎。相比较于皇上的子嗣繁多和镇国公家的儿孙满堂,定国公真可谓是子嗣单薄。但是定国公与王妃感情甚深,夫妻二人上孝顺家中老人南宫尚,下养育出了年少有为的南宫麟。也算是对祖上有了交代。
“麟儿,快起来快起来”夏王妃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南宫麟,心疼的不得了,不停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定国公南宫镶眼眶也有些湿润,这是自己的儿子啊,当年若不是父亲说他身体太过孱弱,坚持将他送去了祁连山,自己又哪里舍得他去受苦。但是看如今他除了因赶路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外,气色倒还是不错的。比之当年的确是好了很多。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院子,王妃便带着人去安排早饭,南宫麟便先去自己的幽兰院洗漱更衣。
看着母妃准备的紫色衣衫,一套的头冠玉饰,南宫麟不由得笑了。母妃竟还是不愿意在穿衣上面允许他低调呢。也罢,她喜欢就好。
这套紫色衣衫是夏王妃一个月前得知南宫麟要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的,还特意在信中问了他的尺码。用的是圣上赏赐的雪绒丝制成,既舒适,又不易皱,配上南宫麟挺拔的身材真是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眼下,这位穿着自带光环的行走的衣服架子信步走入了旁边的房间,看着床上依然在沉睡的顾瑶,走向前把了把脉。
奇怪,脉搏平稳有力,分明是在熟睡,可为何会怎么都唤不醒呢?
吩咐轻檀在门外守着,一旦醒来便来告知自己后,南宫麟走向了老定国公南宫尚的院子。
老人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但是精神却看起来很好。他坐在院中,手执黑子,看着面前的玉石期盼,头也不抬的说:来了就陪我下一盘。
南宫麟望着他全白了的头发有些意外,上次相见,明明还不见银丝,这才几年的光景,怎么这般?左手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搓了几下,闻言才撩起衣襟坐下,执起一颗白字,坚定的落在棋盘的位置上。
“那拨人是沈氏派去的,皇上暂时还没有动定国公府的心思”。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这不是爷爷教我的吗?”
“但是高处不胜寒啊,爷爷不希望你走到那一步”
说话间,南宫麟轻轻的又落下一子,输赢已很明显,黑色大势已去,败局已定。
“可是我更愿意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