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干脆离开，将单独相处的机会留给这父女二人。
姜姝来到爸爸床边，伸手抚上他瘦削见骨的脸颊，微微闭眼。
爸爸，无论是谁把你变成现在这样，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重新睁眼，眼中的疲惫与脆弱一扫而空，临走前，医生提醒，“姜女士，有位沈先生曾来看望姜先生，但因为您的要求，我们并未允许他进入，他曾托我们询问……”
“我的要求是不允许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来探望，任何人，明白了吗？”姜姝平静道。
医生当即点头，“明白。”
到了约见顾嘉的日子，姜姝一早就接了对方出来，两人去了一家酒吧包间。
很少人知道，作为千金名媛的顾嘉，其实很喜欢去酒吧，连顾家家人都不知道。
点了一瓶度数不算高，但后劲十足的酒，顾嘉连喝几杯，整个人迅速醉醺醺起来。
姜姝喝着自己的果酒，等着她主动开口。
“阿姝，叶闻言好像有喜欢的人了，真爱那种。”说到真爱两个字，顾嘉面露嘲讽，他们这种人竟然也会有真爱，不够可笑吗？
“所以呢，你想离婚了？”姜姝面无表情，对于叶闻言她从来没有过希望，如今听到这种消息，自然也没有失望，就算没有什么“真爱”，那叶闻言在外面的女人也不少。
“我只是不明白，像他那样自大又唯利是图的人，怎么会真心喜欢一个人？你不知道，为了那个女人，他甚至和其他女人都断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被扫地出门。”顾嘉边喝边说。
“不会，他既然唯利是图，在顾家没有倒之前，他不会离婚，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帮你。”提前把叶家搞垮，她可以反把叶闻言扫地出门。
顾嘉抱着她大哭，“我就知道……知道你最好了！我每次跟我爸妈说起这事他们都劝我忍……只有你……”
姜姝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所以你的选择？”
顾嘉沉默思考。
或许是灯光角度的问题，姜姝总觉得顾嘉耳上粉色的岁星光芒忽明忽暗。
“我……我再想想。”她犹豫说。
姜姝没有意外，这事本就没那么简单，顾嘉能一次下定决心才奇怪。
“嘉嘉，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找些事业做，把一切的喜怒哀乐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是很愚蠢的行为。”尤其那人还不是良人。
顾嘉从没想过，从小到大，家里对她的要求就是学习各种名媛淑女需要会的东西，长大后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给家族带来利益，没人问她想做什么，也没人想知道她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