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商宴浅浅一笑。
溯雪只是恭敬的退至身后,双手交叠在腹部,似乎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在商宴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溯雪却突然开了口。
“这是王的意思。”
商宴的脚步一顿,似有些诧异,溯雪抬眸定定看着她。
“是王命我准备的披风。”
一反常态的,溯雪眼里除了冰冷,还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失望,挣扎,嘲讽……
“当死士的刀迎面而来时,王本可以御气抵挡,但难免会有死士趁虚而入,王宁愿生生挨下那一刀也要护你周全……陛下,你知道那一刀有多重吗?”
“……深可见骨,几乎断了王的筋脉……若是常人,恐怕右臂早就不在了!”
“王的右手……差一点就再也提不起剑来了。”
商宴心头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溯雪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的寒冷却足以凝聚成冰。
“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但如果我不说,陛下……你永远都不知道王为你承受了些什么,为你能活着坐在帝位上都做了些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听在商宴耳朵里却是如泛惊雷,商宴后退一步,双手攥紧了身侧的披风,身体微有些僵硬。
“你说什么?”
溯雪似是悲悯的看着她。
“陛下……八年了,你得以干干净净的做你的帝王,是因为王替你背下了所有的血腥和肮脏。你被万民敬仰,称颂你仁慈善良,而王,就注定要心狠手辣……可是现在,尊贵的陛下,你却要因为这一件事,而对王心生嫌隙,令王心寒吗?”
“……不是的……”
“不是……”
商宴艰难出声,溯雪却是漠然的垂下眼睑,显然不想再听她的回答。
溯雪清冷,向来极为克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何曾这样质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