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小福子忍不住暗暗叫苦。
自去楚王府宣旨之后,摄政王虽然对此事不闻不问,但他每每看见摄政王都心虚的不敢抬头,更别提那楚珀安是个硬茬,被陛下连夜宣进宫后,任他百般劝说也不肯接旨,至今还在侧殿跪着。
下旨赐婚一事,陛下不肯割舍,摄政王也不明说。
璉公主一往情深,淮阴王偏偏流水无情。
“唉……”
小福子暗自叹气,真是孽障啊……
听着殿外的动静,楚依安并没有理会,合上掌中的奏章,大多是些力荐商璉远嫁和亲的陈词。
那些个朝臣向来自认为会审时度势,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被他人掌控的棋子。
楚依安指尖轻敲着案台,眸中暗潮涌动,剿灭回纥一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商宴,否则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
既割舍不下商璉,又怜恤那一方子民,徒有帝王之道却没有帝王的取舍决断。
她始终不是商启。
但她必须是商启。
软肋太多,于她而言并无好处。
殿外雨势渐歇,楚依安拂袖起身,长身玉立,从骨子里透出的孤高清冷足以俯瞰众生。
塌上商宴睡得正熟,沉静的睡颜上没有一丝防备,楚依安静静看着她,一双凤眸沉寂如水。
她终该明白,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终究是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