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雪长睫微垂,开口道,“王在通往西疆的途中都设有秘密驿站,就是善于隐藏的军中探子也很难察觉,信鸽每到达一个站点就会有人将暗匣取下纹丝不动的绑到另一只信鸽腿上,这样密信就能昼夜不息的传向奉安。”
“不过六七日,就能收到王的回信。”
说着溯雪抬手一扬,信鸽便扑棱着翅膀朝着与火光相反的方向飞去。
西疆的夜空暮蓝而纯粹,商宴看着那一星半点灰色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很快就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中。
而她的眼神也随着那信鸽消失的方向越飘越远。
离开大商皇宫已经一月有余,除了初到西疆时收到了皇叔的一封书信,此后便再也没了音信。
这些年来,皇叔大权独揽,暗桩势力遍布整个大商,边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皇叔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她一直被皇叔保护的很好,但她并不糊涂,刚才状似随意的一问,心里也摸清了几分。
这样可怕的势力暗网,从奉安皇城中一直延伸遍布至整个疆界,所以哪怕陈家和萧氏手握重兵,分庭抗礼也不敢轻举妄动。
倒形成了一个看似互相牵制,相互掣肘的局面,也让大商稳定了许多年。
而有这样一条昼夜不息的眼线,皇叔又怎会不知她身陷尧城呢?
但自从入了尧城以后,就连溯雪也没有再收到奉安中的任何消息。
或许,这一封密信,便是她最后的求援,也是她最后的挣扎和期翼。
奉安城内,长林苑中。
午后耀眼的阳光从高耸繁盛的榕树枝头斑驳陆离的倾洒下来。
树下的白玉棋盘上,黑子白棋无声的厮杀作一团,错综复杂几乎落满了棋盘。
其中黑子布局大气,却又心思缜密,下子利落干脆,杀伐果决,白棋游刃有余,举棋若定,双方激烈的较量之下,棋局胜负渐分。
“臣输了。”
见棋盘上乾坤已定,苏白笑着将掌心中的白棋扔回棋盅里,看向对面坐镇雅俗那人道,“摄政王棋艺精湛,苏白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