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看似亲昵,纳兰榭也只是习以为常的笑了笑。
在战场上,举目无亲,兄弟间每一次的推掌握拳都是对彼此的信赖和鼓舞。
休整了片刻,由于天气炎热,停下来歇凉整顿的士兵们都有些昏昏欲睡。
纳兰榭又抬头看了看天,“现下正是晌午,军心疲乏,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驻扎下来,入夜再做打算。”
裴虎也表示赞同,“此战凶险,不好冒进,那些藩国大多驻扎在山腰,我们姑且先在崖底驻扎,可进可退,也不至于鲁莽行事被包抄了去。”
“你我兄弟二人齐心,这次一定能拿下洛水崖!”
入夜,被凸出的巨大岩石掩盖着的沙地上燃了簇篝火,纳兰榭起身望向天空,夜空已不似素日澄澈,昏沉沉的一片乌黑,连繁星也只剩零星的几颗。
看来裴虎说得没错,西疆真的是要到暴雨天气了。
洛水崖地势本就复杂,若是到了雨水天气,与西夏军队纠缠起来只怕更是会多生事端。
纳兰榭面色稍凝的戴上头盔,士兵们披甲执兵,正在打点着装备,裴虎不知何时又掏了壶酒出来,几口下去就灌了半壶。
裴虎嗜酒,行军打仗都爱喝上几口,但从不会误了战事,又是大将军带在身边多年出生入死的老将,对于裴虎的许多事,大将军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且此次出行大多都是跟随裴虎多年的士兵,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都说要是裴虎哪天不喝酒了,那才奇怪呢。
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纳兰榭不由看向他道,“裴虎兄可曾想过有朝一日离开军营再回去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