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这样的人。”小喜儿急得跺脚。
聂流云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你见过她了。”
小喜儿侧过头,不回他,“我要回房了。”行了一礼,匆匆逃了。
还以为她永远离开京城呢,没想到又来了,聂流云看向赵熙的房间,还真是傻子,女人的手段都不懂。
被人念着傻子的人出来了,脸色依旧淡淡,可是聂流云是谁,是与他相处多年的朋友,他有什么变化,他能看不出来?
脚步轻快、身心轻松,好像得了什么欢喜团子,整个人瞬间变了。
男人啊,特别是不扎女人堆的男人,还真是个纯情少年,摇摇头,跟他去了公主院。
三个月,宋简茹办了第一个酿酱作坊,酱与酱油一同生产。这次回京,就是来卖这些产品了,所有的投资与付出就看这个冬天的啦。
“小怜——”三个月前买的丫头。
作为现代人,宋简茹最痛恨丫头奴仆这样的事,没想到现实打击的她也不得不买了仆人,原本她想雇佣,可是小怜非要卖身,她能怎么办,只好买了。
在陈桥忙碌不便,她又买了一个烧饭的婆子,与驾马车的大叔。
一个人养了三个仆人。
这事搞得。
好吧,一个人住,有仆人陪着,至少降低了危险。
送走梁道勋夫妇、宋英娘姐妹,宋简茹扑到她的大床上,长叹一口气,“终于可以享受买来的小院了。”
“姑娘,洗澡水准备好了。”小怜站在房门口,朝趴在床上的主人叫道,她毫无形象的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累了三个月,进京又是一通忙碌,宋简茹眼皮沉得张不开,“哦……”
嘴里应着声,人却不动。
小怜无可奈何,“姑娘,要不,我抱你去洗澡间。”
这一句吓得宋简茹一个鲤鱼打挺,赶紧坐起下床,“别别……”成什么样子,搞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反正我力气大,又没事。”小怜无辜的说道。
她瞄了眼长得瘦瘦弱弱的小丫头,这个曾经被黑杂技团欺凌的小姑娘竟有一身好功夫,她是不是捡到宝了,快速钻到洗漱间洗澡了。
坐在超大澡桶里,享受温热水带来的舒服感,她眯眼,头枕在桶边,想着明天卖调料的事。
大宋朝餐饮是我国餐饮历史上的鼎盛时期。据记载,宋朝的茶坊酒肆已经遍布汴京城大街小巷,饮食业生意兴隆。
仅在汴京城内“正店”(古代酒楼)就有“七十二户”,这类大酒店往往“绣旌相招,掩翳天日”;“脚店”、“茶坊”(小型酒店)更数不胜数。
关于这点,世界名画——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上面画得清清楚楚。
她想,就算卖最简单、最便宜的调料,这些常用品的用量肯定很可观,卖调料的门面房梁叔已经帮找好了,她只要理顺卖货的渠道,相信生意肯定差不了。
“啦啦啦……”她拿起澡巾洗澡,心情很不错,哼起了小曲。
小院后门,小怜开了门出去,随手又关上了门,没一会儿绕到隔避后门,敲了一下,有人开门,“赶紧,公子等着。”
小怜跟着引路人快速进了某间装饰得精致的房间,“公子!”她行礼。
“怎么样看到了吗?”坐在主位的贵公子迫不急待的问。
小怜摇摇头,“就刚刚,她累得不行,我想帮她洗澡,她都不肯。”
“吁……”贵公子仰头,“什么都对,就差她身上那颗痣了。”
“公子,她耳侧的那颗小痣也可以呀。”
贵公子摇头:“卫国公府里那一位耳侧上也有痣,我找人问了,像这种淡褐色的类似于痣的东西,可以人为弄上去。只有真正的凸起的痣不好弄。”
“那我找机会偷看吧。”想起主人奇怪的不要人伺候的习惯,小怜还真是头疼,跟到她身边三个月了,愣是没找到机会看那个隐秘的痣。
“嗯,尽快。”
“是,公子。”小怜转身,被小厮又带了出去。
房间内坐着的贵公子,赫然就是离京三月回到京城的谢衡。
难道他跟宋简茹一起离开了?
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他去的地方是江南,但是做的事跟宋简茹有关。
什么关系呢?一个当然是核实宋简茹的身世,二个嘛,这里先卖个关子。
一轮明月悄悄爬上来,升上天空。
一片云,一轮月,一片天,绵绵美丽。
明天就是赵熙的弱冠礼,镇国大将军府,谢昭是主人,可他在北方守卫边疆,那就只能谢衡这个嫡公子参加了。
谢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管有没有那颗痣,宋简茹在他心里已经是外甥女了,赵熙喜欢,还要看他答不答应。
反正咱家的小丫头好像把他忘了。
哈哈哈,想到这里谢衡得意极了,看你还怎么拽,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就是有个臭职嘛,在他面前显摆,当年他领兵打仗时,他还不知在那里玩尿呢?
臭小子!
不过谢衡好像高兴的早了。
次日,他就感觉打脸了。
赵熙——大宋皇帝最宠爱女儿的儿子,他本身又是三司使度支副使,弱冠礼的场面与热闹可想而知。
门庭若市。
聚集了大宋朝顶尖的权贵朝臣。
谢衡在这些人当中一点也不起眼,甚至甚少有人与他打招呼,谁让他是个纨绔子弟呢,他可是各世家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他当然知道这些家伙们怎么想,才不在乎,随着人群进了附马府准备的宴客厅。
只一眼,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猛变。
赵熙头上簪的那个玉簪不是茹儿托他从江南平江府买回来的嘛,怎么到他头上了。
难道……菇儿原来就是要送给赵熙?
谢衡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怎么感觉一朵鲜花被牛糞糟蹋了。
我个去。
老天爷,天地可鉴,赵熙可是大宋第一公子,貌比美人,要是赵熙听到他内心话,那才要吐血好不好。
“小舅舅……”方沐霖看到谢衡连忙迎上来,见他看赵熙发呆,以为他想起自已的弱冠礼,镇国大将军府就是这样把他从北方骗回来的。
一府不能出两个将军。
帝王不容。
镇国大将军府只能牺牲幼子了。
“小舅舅?”
谢衡猛得回过神。
他现在就想去问问外甥女,什么意思?好不容易离开渣男,咋还又贴上了呢?
老天爷,谢衡又要得罪外甥女了,什么叫又贴上了,她不过是信守诺言外加还清赵熙的人情而以,这个簪子是厘清他们之间的最后道具。
玉簪:怕是天定姻缘之缘起吧!
世事就是这样!
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理解事情的含义也不一样。
萎靡不振的赵郡王,收到心爱姑娘的礼物,简直快乐的冒泡,拿着簪子翻来覆去,就差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又怎么样,心情好,一夜不睡,照样神彩飞扬。
附马爷注意到儿子的心境,感觉不对劲,找到聂流云,“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知子莫若父。
聂流云目光停留在赵熙头顶,那支不值几个钱的玉簪子跟宝贝似的簪在子玄的发顶。
附马爷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眼就估到了玉簪的价值,“几十两而以。”
是啊,对于一直头戴千金玉簪的郡王爷来说,这个簪子不值一提。
可是对普通人来说,把三十两换成现代人币,那也是近三万块左右的礼物好不好,挺贵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