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竟亮了,纵使长话短说,上官文卓也讲到了天亮,“静茗,我不是有意推脱责任,但我说的是实话,当年就算你不下嫁于我,我与潘氏的亲事也不会成。”
这到让惠平公主惊讶了,望向他,“为何?”
上官文卓自嘲一笑,“不是青梅竹马就能顺其自然走到婚姻的,我要是娶潘氏,我母亲第一个不同意,她一向不喜欢她,不会同意我娶她。”
“为何?”她忍不住又问道。
“我……”上官文卓不知怎么说,难道要说母亲真有眼力,早就看出潘氏不安于室之心,如果他娶了她,她可能不仅仅会主持内宅的中馈,还会把手伸到他的仕途与权力之中,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内宅妇人毁了男人仕途的例子。
惠平公主冷笑一声,“明知与她不能成,为何还要这样待我?”
“我……”上官文卓更不知怎么说清楚他与公主之间的事了,纠纠缠缠,以为就这样潦草过一生,没想到儿子成家,像是某个节点一样,竟化解了他与惠平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许公主妻子并不是这样想,可他因为儿子娶妻立业,像是放下某个包袱一般,人生瞬间轻松了。
人轻松了,很多年轻时看不透的事情,竟一下子清朗起来,坏着过一天、逃避过一天,好着过一天,与自己和解过一天,好像没什么不同。
却又完全不同。
人生好像豁然开朗了。
他指着八仙桌上的艺术品或是土特产,“还记得吗,每去一个地方,我都会寄东西回来给儿子……”
惠平公主这才注意到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土特产,是的,每去一个新的地方,他都会给儿子寄信回来,告诉他看到了什么风景,有什么奇人怪事,还有亲手买给他的礼物。
这些礼物,她知道儿子都藏在一个小房间内,“你把他们拿出来干什么,熙儿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