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珠听到李氏的话,眼里渐渐染上绝望,她赶紧磕头求饶道:“婢子确实是偷懒了,没有用沸水清洗帕子,但铁锈,铁锈真的不是婢子做的,婢子并不知情,婢子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暗害公子啊,夫人,您饶过沉珠这一次吧,饶过沉珠这一次…….”
李氏却是根本不想再听到她的话,朝侯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贴身婢女的春玉吩咐道:“把她拖下去。”
“不,不要!”沉珠摇了摇头,无措间,她将目光投向了顾嬷嬷:“干娘,您帮帮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小便宜,不该偷懒,干娘,您帮帮我!帮我这一次……”
“干娘?”李氏闻言,又看向了顾嬷嬷,眼神前所未有的冷。
顾嬷嬷脸色当即惨败如死灰:“你这死丫头,瞎叫叫什么!谁是你干娘!”
“夫人,老奴没有,是沉珠自己乱叫的,老奴从来没认过。”
“够了!”
李氏已经不想听,她现在只关心儿子的伤,当即她怒喝一声:“春玉,带两个人,将顾嬷嬷先关进柴房,沉珠拖去暗房,让她们一五一十都说个清楚!”
宋翊的屋子,本就有粗使婆子守门,闻言,立即就进来了,堵了顾嬷嬷和沉珠的嘴,就将人拖了下去。
屋子恢复如常了,宋翊却因为伤势,严重虚脱,又不堪吵闹,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祝院首见状,赶紧朝他连施了几针,转头朝大夫人等人道:“令公子情况严重,我需要立即对他进行救治,你们都出去,屋内留个力大的人就行,另外,立即准备沸水!”
大夫人闻言,脸色又白了白,她点了点头,忙按祝院首说的去做了。
宋蓁大概猜到祝院首要做什么,担心婆子按不住人,朝陆慎借了陆随给祝院首差遣,才拉着陆慎去了隔壁侧房等待。
宋翊伤患的溃烂太多了,只能全部将溃烂剔除掉,重新清洗,消毒上药。
这过程会很疼,用了麻.沸.散帮助都不太大。
木制的房屋,隔音几乎没有,她们能清晰听见宋翊被刮肉的哑声嘶.吼。
宋蓁不知为何,紧张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原本平缓了些的头疼,在精神紧绷下,又开始剧烈疼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额上渐渐冒起冷汗,她忍不止拿手撑着额角按了按。
“喝点水。”
陆慎在旁看到,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他现在脸色并不太好,看着她的眼里也淡淡的,宋蓁现在心思都在隔壁房间,也没注意到,见他递了茶过来,她也没抬头,顺手接过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陆慎见了,心头再次一沉,捻着扳指的手指陡然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