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要妄想伺候两任君主的事,那些左右逢源的勾当也不适合你。”
“上次夫人的事,朕看在你是一片好意的份上便算了,这次的事,你待会儿自行去慎刑司领十个板子……”
“朕希望这些事今后都不要再有了,朕不需要一个不听主子话的奴才,可懂了?”
“是。”何福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手心和额上已经蓄满了冷汗。
“嗯,先去给成王妃送戒尺吧。”
——
宋菱这会儿很不好受,她跪在太后的寝殿外,来来往往的宫人看着,丢脸不说,刺骨的寒风呼呼吹着,她身体也受不住,加上她本身还病了。
太后并不是会怜惜小辈的人,前两日在宋蓁那里算计不成,她就将这事怪上了宋菱,认为是她没办好事,妨碍了她的计划。
是以她把宋菱叫进宫,让她在殿门外足足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见了人后,她也没叫人起身,直接威逼她给魏暨纳妾。
以至于宋菱回去后哭了一场便病了。
若不是她今日着急试探宋蓁是谁,她这会儿应该在榻上养病,等着魏暨的宽慰。
不成想,宋蓁她没试探出底细,还害得魏暨折了一条胳膊。
如今魏暨和她生了隔阂不说,太后更酷戾的惩治也来了。
宋菱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额上冷汗直冒,手脚冰冷得已经没了知觉,心里却是恨意滔天。
她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她为试探宋蓁,掐了她一下,事情怎么就演变到了这个她控制不住的局面。
自她十岁重生以后,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重挫,这让她万分恐慌,她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一样。
在看到何福盛送来的七寸长的戒尺后,她心头的惧怕惊恐更是不断增大,终于,她彻底经受不住心里的各种打击煎熬,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哟,这怎么就晕倒了。”
何福盛吓了一跳,在皇帝那里受了一顿警示还无辜得了十板子后,他现在是半点差错不敢出。
看到这情况,见这会殿门口也没人守着,他便没管宋菱,赶紧带着小太监匆匆走了。
后面倒是有宫人出来看到,但因为是太后动怒惩治的人,她们可不敢上前找事,纷纷当作没看到,扭身躲了。
宋菱就这么被扔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刻钟,直到赶来的魏暨看到,才急急的过来见她扶了起来。
“菱儿,菱儿......”
到底是自己娶的女人,便是有了隔阂和怀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看宋菱听到他唤,眼也没动下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但他现在右臂受了伤,根本没办法将宋菱抱起来。
虽说因为他的喊叫声不得不赶来了两个宫人,但她们是太后的人,没有太后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前帮成王。
最后魏暨不得已只能将宋菱放到了左肩,将她抗包袱一般带进了太后的大殿。
进了大殿,魏暨将昏迷不醒的宋菱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就跪到了正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喝茶的太后面前。
“皇祖母,这事菱儿并不是有意的,您饶过她吧。”
魏暨知道,即便宋菱晕过去了,可若太后不软下态度,松口放过宋菱,那他今日也带不回宋菱,更别提为她请太医。
他只能苦苦求太后,谁让,他现在并没有实权,只是个太后宠爱的孙儿而已。
“让哀家放过她可以,你将月儿娶了。”
太后看着魏暨跪在她面前,眼也没眨下,也没去看倒在一边椅子上的宋菱,又轻抿了口茶,才淡淡说道。
“不可能!”魏暨断然拒绝道。
别说他没打算纳侧室,便是打算了,他也不会纳把这事捅进宫里来的孟月。
他现在对孟月已经是厌恶至极,甚至远超了以前宋蓁在他心里的印象。
太后听他拒绝,也没什么反应,面上依然冷淡,只静静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纳妾是因为成王妃?”
魏暨嘴张了张,他不知道怎么说,在今日之前,他可以很肯定是为了宋菱,但现在,他好像更多的是为了承诺,曾经给宋菱的,她无子前他不纳侧的承诺。
太后见他沉默,便以为他是承认了这事,当下冷笑一声:
“暨儿,哀家原本以为,你和你那扶不起墙的父王不一样,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便要死要活,放弃大业,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两样。”
魏暨的父王,太后的小儿子,是殉情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