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大把年纪了,早已不惧生死,不然她也不会在得知皇帝身世后便进宫了。
这次也是她太过自以为是,认为宋菱顾忌成王府声名和成王,不会做得太过火,疏忽了,才导致这次死了那般多人,因此她没有推拒这事,应道:“是,辞瑾定当尽力。”
“嗯,不过大长公主到底年纪大了,以防再出现似成王妃这般因为心力不济监管不严的事,哀家再指派个人帮你。”
太后说着,视线就转向了宋蓁:“靖武侯夫人,这事便交由你协理如何?”
太后似是在询问,语气里却带了不容拒绝的意思,看着宋蓁一双眼里阴翳晦涩:“这次哀家不希望再似年前那般,哀家将事情交给你,你却将事推给成王妃,导致如今的悲剧。”
宋蓁听到太后的话,眼皮一掀,这老巫婆是打算将成王妃的锅扔给她啊。
当即,她抬眼看向太后,一双雾眸清凌,毫无惧色。
“臣妇不知太后此话何意?”
“年前臣妇只收到过您一道为京郊挨饿受冻的百姓出分心力的口谕,臣妇也谨遵您的口谕捐出了共计一万两白银的粮食,且是皇商钱家的优质粮食过去,为何太后会说臣妇将事推给了成王妃?”
“难道说,此次为乞儿募捐,成王妃是依了您的懿旨行事?可臣妇也没收到您让臣妇办这事的懿旨啊。”
太后再一次在宋蓁这儿吃噎,脸色当即沉下。
“一派胡言,哀家何时让成王妃募捐了,污蔑皇族是重罪,靖武侯夫人是故作不知还是想亲身验证一番大魏铁律?”
见太后阴着一张脸看人,宋蓁恨不得给她翻个大白眼,当谁不会冷脸啊。
不过宋蓁还记得这是在以皇者为尊,掌权者可以任意命贱人的朝代。
当下,她又换了一副委屈的神色:“臣妇不敢,臣妇只是不明白太后方才的话是何意罢了。”
“莫非太后觉得先前一道口谕,臣妇捐的一万两银钱还不够?可那已经是臣妇一半的嫁妆,后面成王妃募捐,臣妇可以说是将府中所有的钱财支了出来支持,如今囊中羞涩到连重建靖武侯府的钱都紧张。”
......
太后被宋蓁怼得怒意升腾,她就要忍不住发作,陆慎却在这时开口道:“臣最近身体不适,府中被烧还在重建中,只怕臣夫人不能担下太后赐下的差事。另外,臣建议,这事若要继续,陛下最好于朝中寻为大臣监理,也可展示陛下对京中百姓的重视。”
一直来,皇帝对宋蓁同太后呛起来的画面,都带有隐秘的兴致,是以他见到太后故意为难宋蓁也没有出声,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将视线投在了宋蓁身上。
听到陆慎的话,他才回过神,收敛了神色,移开一直盯着宋蓁的眼,轻咳一声道:“爱卿言之有理,此事朕会亲自同众大臣商议,太后无需担忧,先替成王办好成王妃的丧事吧。”
皇帝话音落下,又想到净云师太说他身体的事,他也待不下去了,想下去宣太医问个明白,因此也没在这儿耽搁下去的意思。
“今日本是同乐之日,不想却发生了这般多事,朕想众位爱卿也累了,便都散了吧。”
皇帝说完,和太后打过招呼,又和李贵妃轻言吩咐了几句,就带着亲侍走了。
皇帝都走了,太后今日吃了大亏,也没有留下的兴致,净云最后的话,她得去查是谁泄了密,还是还有隐门之人残存在世。
另外宋菱一死,成王妃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她还要筹谋一番,让魏暨尽快娶了孟月,得到孟家兵力,弥补这次的损失。
于是太后说了一声乏了,也带着宫人就走了。
李贵妃见状,下来带着宋蓁去同李家老夫人打过招呼,收了宋蓁悄悄递去的一张小纸条,轻拍了拍宋蓁头和她叮嘱过一番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