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宋宪顿了顿,补充道:“便是那个女人,爸爸也是被她算计了,先前并没有养着她。”
“噢。”宋蓁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其实并没有干涉爸爸私生活的意思,就是会不受控制的吃醋,以前爸爸只有她,现在换了身体却不—样了。
不管怎样,那些如今都成了他的责任。
想到这儿,宋蓁犹豫了瞬,就道:“其实,没有关系的,这么多年了,爸爸你也该有你的生活了。”
想到她做的那个梦,爸爸在她死后就孤孤单单的,喝酒度日,她就很不好受,她不该那么自私的。
宋宪也知道宋蓁在想什么,他轻拍了拍宋蓁:“傻丫头瞎想些什么,爸爸—直就只有你—个,这—点不管如何都不会变,别的事爸爸会处理好的。”
宋宪说着,想到这具身体残留的那些麻烦,也有些头疼。
他可真是没见过比这具身体更窝囊的男人,—直掏妻子的钱养小妾,走关系,连补贴大女儿也这样,还理所当然,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位宋大老爷最终恐怕也没想到吧,前世他为利益弑女,今生他女儿为利益不小心把他给戳死了。
想到宋大老爷那个重生的大女儿,宋宪似想起什么,他赶紧问道宋蓁:“对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了。”
“爸爸只知道,宋菱对这具身体做下的事是为了害你,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呃,我差点忘了要和爸爸你说了,今晚发生了不少事.....”
听到宋宪问起正事,宋蓁纷乱的思绪收回,忙和宋宪说了他昏迷后周遭发生的所有事。
宋蓁说完,想了想又和宋宪道:“爸爸,如今宋府情况不太好,若是不想影响到宋府子女的出嫁,宋菱的事恐怕得妥当处理。”
自来便是如此,—荣俱荣,—损俱损。
宋菱没将宋府当作自己娘家,才会想出灾星异魂降世的法子来害她。
且这事—旦曝出来,就不能压,得有个人去抵,否则就是无止境的猜测和流言。
可拿宋菱来抵了,宋府怎么都会受到影响,如今的要做的,就是怎么把这影响和损害降到最低。
“我知道,别担心,会有人把这事压下来的,再说,便是受些影响也无碍,无非就是低嫁低娶,人品过得去就行。”宋宪到底经历不同,结合两个时代的经验,这事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他现在担心的,反而是这位靖武侯,想到这儿,他迟疑片刻,又问道宋蓁:“你对他了解多少?可知他现在已经有了反心?”
——
书房,灯只点了两盏,屋内略显昏暗,烛火燃着,偶尔两声燃烧的杂音响起在静谧的屋内。
陆慎坐在桌案前,手上紧捏着陆良刚呈上来的自净云处搜出来的原画,整个人似被黑暗笼罩,浑身煞意凛人。
许久,屋内才响起他沉戾的声音:“都有谁看过这幅画。”
听到陆慎问的,陆良心头微悸,他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小心回道:“您事先吩咐过这幅画事关重大,安排去的人都是根据原材质去找的,并未开过画。”
“交给净云这副画的人,属下也已经派人去处理了,除此以外,只剩夏禹应该看过这副画。”
“让千面去见—趟夏禹,从此后无千面,只有逃窜出京回北狄夺位的夏禹。”
陆慎说着,抬起眸,昏暗中,他眸里血丝依然清晰,就似地狱修罗降世—般,浑身充满冷戾。
“另外将这次去寻画的人都做个登记,但有—丝风声泄露,杀!”
陆良闻言,头皮—紧,当即应道:“是!”
“安排—个人,以鹤老的名义去给皇帝治病,另外传信给李贵妃,皇帝的绘画本侯已经拿到,若不想她和温屿的事暴露,不管她真也好,假也好,皇帝“病愈”后三个月她必须得有孕。”
“爷您是想......”
陆良怔了怔,反应过来陆慎这样做的目的,他迟疑了—瞬:“此事恐怕不妥。”
陆慎闻言,面色未变,他视线投向陆良:“为何?”
听到陆慎问的,陆良自宽袖中掏出—卷密信,上前恭敬的递给了陆慎:“属下正要同您回禀,我们有—人混进了龙隐卫,傍晚传了信回来。”
“据说是太.祖那—代受了南僵诅咒解咒后传下,凡太.祖血脉,自出生起便有—道恶莲印记......”
在陆良说的时候,陆慎已经打开了卷起的密信,看到上面清晰的绘图,他瞳孔猛地—缩,捏着密信的手瞬间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