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若有所思道:“看来那晚我的辛苦劳作还是对你有些帮助的,嘿嘿。”
苏青玉心中一颤,玉颊忽的浮上一层朝霞映雪的红润,她轻声啐道:“登徒子。”
“登徒子对青玉来说也是有用的嘛。”
“殿下应当正经些。”
“青玉,你那心魔劫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许多修士都折戟在这一大劫之上。”
苏青玉早已猜到陈佩会有此问了,便轻声答道:“其实没什么的,只是让修士明晰本心而已。”
陈佩迟疑片刻,道:“是青岚宗吗?”
苏青玉微微抿唇,道:“只是遇到一个恶人罢了。”
陈佩感觉有些奇怪,苏青玉几乎一生都呆在青岚宗,可那魔劫不是青岚宗,只是一个恶人?
恶人?
陈佩心中一惊,突然感觉脖子拨凉拨凉的。
除了自己能被这小娘子称作恶人,还有谁?
扶州城那几人?
心魔劫由心生,重在淬炼魂魄,合道人身天地,魔劫强弱取决于渡劫之人对于心魔的认知,觉着它强,那这劫难便重于山峦,觉着它弱,渡过心劫也不过如捏一羽鸿毛。
封厄那几人基本上被苏青玉给杀光了,绝不可能成为她的心魔劫。
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而现在苏青玉已经渡过心魔了,陈佩看向面前淡香逸人的女子,心中默默思量。
难道是自己做了那负心的摘花郎,抛弃了小娘子,于是伤心欲绝的她只好忍着悲痛咔嚓了负心人,重新迈入了美好的生活?
陈佩试探道:“恶人?”
苏青玉轻轻瞥了他一眼,认真道:“没错,不过我已经惩处过他了,保准这辈子他都不能再害人了。”
陈佩心神俱颤,难怪这小娘子渡劫这么快,只需迈过心里那道对于救命恩人愧疚的坎,砍掉陈佩这个三境中期的小道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轻轻搂着柔软温暖的小娘子,然后让其靠在自己的怀里,意气满腔道:“青玉你放心,我陈佩敢作敢当,是一条顶顶的北曙汉子,平生最为唾弃那薄恩寡义的奸人!”
苏青玉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虽不知这登徒子在说些什么,但她也能感受到少年心中对于自己的暖意,于是便也轻轻躺在陈佩的肩头,任其胡思乱想了。
“嗯。”
还是梦外的登徒子好一些,自己总是在心里把他想的太坏了......
......
白山县邵家
邵东云面色阴沉道:“少爷还在房里喝酒吗?”
小丫鬟福身道:“禀告老爷,少爷自那天以后,就一直待在房里喝酒。”
邵东云看向那房门紧闭的院落,眉头紧皱,良久之后他才无奈叹息道:“玉木境修士,那可是传说中的仙人啊,也只希望孟居能够看淡一些吧。你要好好照看着少爷,发生了什么时事端,唯你是问。”
“是的,老爷。”
说罢,邵东云便拂袖离开了,虽然邵东云嘴上这样说,可就连他自己也气的头昏,又怎么可能期望自己那年轻气盛的儿子能够看得开?
只能靠时间疏淡这一切了。
门窗紧闭的房舍中,一个烂醉如泥的少年正衣衫不整地趴在酒坛旁。
他愤恨呢喃着:“凭什么.....凭...嗝...什么....啊....”
“田—明—渊—,彩萱...明明是我的.....明明...是我的.....”
“真是个可怜虫~~小公子有什么烦心事啊,喝这么多酒,不若说来听听,让奴家为小公子排忧解难的好啊~~”,无人的角落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子嬉笑声。
邵孟居抬起涣散地眼睛,望向那黑衣裹身的女子,酒气糜烂道:“你....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