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她想到可能会做这样的要求,也可能不会。可顾之桥如此理所当然的急切让她失望。
看着瘫成咸鱼状的女人,林涵音恨不得把鞋子丢在她脸上。“你就那么嫌弃我!”
难道是嫌自己占的地方太大?顾之桥想一想,往边上挪一点,右手拍拍床,“呶,给你留了地方呀。”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嘛。林涵音生气。
“床垫蛮舒服的,装修没啥偷工减料,你妈花血本了。喂,你……”阴云盖在顾之桥的头顶,是林涵音委屈愤怒的脸,还有眼泪。
楼下嫌她丢脸不该问那么多,一直给她脸色看,这会儿一哭倒变成顾之桥没理。林涵音总是这样,找到机会就数落她:你这样不好,那样不行,你怎么总是这样。你你你,你你你你,永远都是顾之桥的错。等顾之桥恼怒不理会了又开始哭。
反正先哭的那个有道德优势,好像是被没哭的那个欺负了。
大概林涵音真这么觉得吧。
顾之桥突然想笑,她也真的笑了。
笑着笑着就听林涵音说:“顾之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前她哭,顾之桥心疼,不管谁对谁错,顾之桥总会哄她,谁叫顾之桥年纪比她大呢。后来,顾之桥反驳,两人吵架。再后来顾之桥不声不响,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像那些结了婚对妻子敷衍的男人。人说结婚十年的夫妇大多失聪,她们堪堪两年。
林涵音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顾之桥不求上进,她不勉强,顾之桥满脑子不切实际,她就做脚踏实地的那个人。
她一如始终,是顾之桥变了,变得不愿意包容,没有耐性。
“我不是一直这样嘛。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算起,从来没有变过。”
“呵,变了心的人不会承认自己变了。”
“唔,你说得对。”
又是敷衍的“你说得对”。
“顾之桥!”早几天明知要和她一起到大理寻亲,明知她心神不宁,却故意选择加班晚回家到最后一刻,林涵音从那时积累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你心里到底还有我嘛!”
“笃,笃,笃。”
打扫阿姨的客房服务暂时掐灭两人一触即发的战火。
“你们要的被子还有喝的水,需要点餐送上来的话可以打前台电话。”
笑呵呵的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同时提醒了她们此行的目的。
洗过烧水壶,把水烧上,顾之桥说:“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怕你觉得为难。这半年,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亲密接触,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更不谈做//爱。在家一人一条被子,我以为你希望在外面也是。”
是,半年以来她们无论如何亲密不起来,不是心情不对,就是时间不对。“你想和我做吗?”
林涵音问的样子像是在说,如果顾之桥说想,现在、立刻、马上。
顾之桥面露难色,“我一晚没睡……”
“当然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