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做坏事了?想逃到哪里去?”
狗摇摇尾巴,端坐在主人跟前。
顾之桥替它解释:“我以为它没吃过早饭,就问它狗粮在哪,它带我来拿。”
“它老这样,明明吃过了,假装没吃。”程充和眯着眼对顾之桥笑一笑,微卷的短发有点凌乱,看得出来刚起来不久。
“啊,你个骗子。”顾之桥走上前骂狗,“居然骗我,滥用我的好心。马克吐温,你说,你是不是很无耻,骗这么一个温良的好人。你个大骗子,你的心不会痛嘛。”
刚打算声泪俱下地控诉,鼻尖飘过一股冬青味牙膏的味道,顾之桥摸摸鼻子,有点窘,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神经病有啥好不好意思的,牙膏,牙膏,谁不用牙膏。她暗骂自己。
为掩饰尴尬,她抬手打招呼:“程女士早啊。”
傻乎乎的,像小学生见到老师。
程充和笑出声,“顾小姐你也早。”
哎,人比人气死人,林涵音就完全没继承她妈那种笑容,人家一笑,整个人就亮起来了。怪不得人家说三十五岁之前看脸,三十五岁后看气质。
顾之桥摸摸头,“涵音还在睡吗?”
“是啊,昨晚我们聊了很久,她累着了。你们是来玩的,睡到几点都无所谓吧。还是今天有安排?”
顾之桥很老实,“你是唯一的安排,其他全是意外。”
“你呢,睡得怎么样?”
“不要太好,能翻来翻去,还能滚来滚去。”
“失眠才会翻来翻去。”
顾之桥吐吐舌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年纪大了睡得少,已经够了。刚到法国那阵,整晚整晚睡不着。来,我们到前面去。馒头、玉米、山药蒸着,米线和油条在路上,悠悠去买早饭该回来了。要面包的话你稍等一下,烤两片再煎个蛋好不好?可惜那么早没有可颂卖,音音说你喜欢吃可颂。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咖啡的话云南产小粒咖啡,公豆磨的。”
程充和在前头领路,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听不到顾之桥的反馈,以为她没有跟上。刚停住脚步,回转身,就感觉那人没头没脑撞到她怀里。
年轻的身体,香软的味道,和拥抱林涵音不同的感觉。程充和拍拍她的背脊,笑道:“顾小姐,你抱起来蛮舒服的,难怪音音叫你顾小娇。”
顾之桥一脸严肃,“谁说的,我明明是攻。”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本就泛红的脸蛋愈发滚烫,整个人跟烧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