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组七个动作的拉伸,顾之桥已经累得半死,四肢无力,肌肉发酸,蹲在原地苦恼怜怜地望向程充和。
程充和好气又好笑,“柔弱又无力,难怪要叫你顾小娇。”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可不就是顾小娇花名的来源嘛。
“走啦,动起来,你这样含羞带怯看着我,人家不晓得的还以为我要非礼你。”
“那你还不如非礼我呢。“顾之桥嘀嘀咕咕,勉勉强强站起来,跟在程充和身边跑。
万恶的甲方。
没跑出两百米,顾之桥哼哧哼哧气都喘不过来,到了三百米,她干脆停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程充和跑出一段距离又折返回来。“顾小姐,来,再跑一段,你平时缺乏锻炼,多运动运动,过了身体临界点就好了。”
顾之桥才不要。
她弯着腰,双臂撑着腿,呼噜呼噜喘大气,宁死不从得十分坚决。
程充和拿她没办法,重重拍一下她的屁股,说:“散步可以吗?”
“……好。”
那一下子说重也不是太重,屁股肉厚脂肪多,感觉比较迟钝,但是带给顾之桥的震撼非同一般。
就不说三十二岁的成年人给人家打屁股的那种怪异感觉。光天化日,不,乌漆嘛黑的夜里,四下无人之处,平时温和可亲,集甲方、客户、前丈母娘多重身份于一身的女人打她屁股,那起手式、那收尾式顺手得不得了,那姿态、那动作自然写意,浑然天成,轻松到好像平时打惯她一样。
而她居然不生气,不反击……
这,不科学啊。
顾之桥维持刚才的姿势沉默不语,连屁股都忘记去捂。
程充和走近看她,“怎么,散步也要你命?”
似笑非笑,居高临下,是个要命的姿势。
“是的,程女士,散步没问题。”顾之桥回神站好,再不站好,飞奔而来的马克吐温会把她扑到地下。
喝止过于兴奋的马克吐温,程充和说:“走吧。”
她背着手,悠悠闲闲往前走,前方是一轮渐满的月。她时而低头,又抬起头,好像慢慢走进月色里。